温世轩说:“她明年考大学,现在成绩在高中里头,排名还不错。”
范慎原的目光停驻在温媛脸上,笑,稚气的酒窝,有另一种独特的魅力:“温叔是我的好朋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声。”
仰起头的温媛,看着他,忽觉他的笑容在路灯下像耀眼的一枚星辰,迷煞了她的眼睛。最重要的是他的话,像是挽救了正在水深火热之中的她。
温世轩不知道,她和杨修的关系断了。
杨修不知怎么回事,电话都不再通。
这等于断了她最后的一条资金保障。
因为她从不信,温世轩能抚养得起她,能给她后面想干大事业的庞大资金。
范慎原,年纪轻,而且,看来很有能力。或许,真是个富家少爷。
“谢谢范经理。”温媛在父亲怔着未能答得上话之前,先低下了头。
范慎原点头,回身要进车内,一个眼光再放过去,望到了藏在楼梯口阴影里面的少女。
那是林佳静,范慎原不认得,只觉得如一道春风吹过,女孩亭亭玉立的倩影,好比棵柳树,随风而杨,朴素的校服,更衬得其冰清玉洁,美得撩人。
一刹,心口被微震,匆匆收回视线,甚至难掩眼角的狼狈。
他从不知道,中国本地的女孩有这样清新的美人。
不是倾城绝色,却能轻易让他失魂落魄。
蔓蔓是一个,眼前这个不小心窥视到的女孩又是一个。
目送范慎原的车走了以后,直起腰的温媛,猛地回身,两道尖利的刀目射向楼梯口,然而,那里黑漆漆的,空空如也,难以确定是否刚是一抹幽魂经过。
温媛心里对此冷冷地哼:狐狸精!
蔓蔓小心爬着楼梯回到家,在她打开门锁的时候,忽然听见的是对屋里传来自己母亲问自己父亲的声音。
“陆君不是说好明天搭飞机回来吗?”陆夫人质问。
可见,一般儿子打电话报平安,都从没有出现过出尔反尔的问题。
君爷是个十分谨慎的人,母亲曾经有精神病,这令他在对母亲说任何话之前,都会再三考虑,不会轻易说出会做出让母亲感到不安的事。
“那边出了点问题,可能要延长些时候。”陆司令语气有些模糊两可,甚至带了丝焦躁。
陆欢也皱了眉:“不会哥出了什么事吧?”
蔓蔓猛地倒抽口凉气,胸口有些闷。
“欢儿!”陆夫人训斥小儿子别乌鸦嘴。
“不会有什么事的。”陆司令的脚步声在客厅的地砖上徘徊,“他不是一个人去,是一队人陪着他一块去。”
言外之意陆司令没有明说,但聪慧的蔓蔓立马听了出来。此次出行,她哥是头。
不管是什么事都好,如果有人想对其心怀不轨,第一个理所当然会把目标瞄准在作为领头和决策者的她哥。
她的整颗心都悬了起来,惴惴不安,掌心里的钥匙,尖利地刮着肉,几乎是要刮出血来。
“姐好像回来了。”耳尖地辨听到楼道里有钥匙掉地的声音,陆欢跳了起来。
陆司令和陆夫人立马都闭住了口。
蔓蔓在弟弟走来之前,先打开门,进了屋里,若无其事的样子,道:“我回来晚了。”
“姐,你小心点禁门令,要是被哥突袭回来看见,有你受的。”陆欢这话若是好心提醒,又若是与她开玩笑安抚她。
“他想搞突袭,也得回来。”蔓蔓说,嘴角挂的笑得很勉强。
陆欢心里其实也不安。君爷是家里的中流砥柱,何时起,个个都习惯了倚靠君爷。君爷若是一倒,谁都无法想象。
看到弟弟神情郁闷地走去帮自己收衣服和放热水,蔓蔓坐在客厅的沙发,摸到胸口,里面一怦一怦,很响很重,带出来的感觉,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心脏也像这样强烈不安的记忆。
她哥,这是怎么了?
此刻,伦敦时间下午两点一刻,比北京晚八个小时。
陆君在出发前往谈判地点前,在客房里与自己人,都进行了一番话谈。
“这个条款,没有的退步,不能让步。”君爷的口气,没有一点回转的余地。
众人皆眉眼肃穆。
军令如山。
为此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没有人可以拒绝。
一行人出旅馆时,姚爷紧着眉一把拽到高大帅,低声喝:“安排好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