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除了生理构造跟女人不一样之外,其他方面没什么不同,当然,除了生孩子,这个只有你们女人才会。”
孟繁星筷子搅动这碗里的米饭,低着头:“安子哥,那天晚上你跟我说,你没有杀人?”
陆希言停下筷子,放了下来,他知道,该来的终归要来。
“知道瞒不过你,梅梅,我也是被逼的,我不想伤害任何人,但他们偏偏要伤害我,我能怎么办?”陆希言无奈道。
“我知道,那三个人都不是好人,伤天害理的事情做了不少,你这也是替天行道。”孟繁星一抬头,眼睛里升腾起一丝雾气,“安子哥,我只是心疼,心疼你明白吗?”
“梅梅,我不该对你隐瞒的,毕竟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安子哥,你拼了性命保护我,我难道就不能为你做点儿事吗?”孟繁星望着陆希言道。
“梅梅,谢谢你。”
“安子哥,我希望我们之间能多一点的沟通,好吗?”孟繁星道。
“好,快吃菜,都凉了。”陆希言点了点头。
“今天巡捕房来人,我故意的把你回来的时间说短了一个小时。”孟繁星低头扒了一口饭道。
“我也是。”陆希言微微一笑。
两个人事先根本就没有约定,却不约而同的做出了同样的决定,说出了同样的话,这已经是达到相当的默契的程度了。
翁雄这个人还是有些挺厉害的,同时派人来找孟繁星和他,如果两人说话不一致的话,那这就麻烦了。
尤其是这个返回的时间,前后一个小时,那是可以做很多事情的。
这也他在医院接到孟繁星电话的时候,大吃一惊的原因。
从犯罪心理学上讲,一个人杀了人,一般不会告诉任何人,哪怕是最亲近的人,因为这是一种自我保护。
多一个人知道,自己就多一分暴露的危险,除非没有办法隐藏。
翁雄事先没有任何招呼,直接就杀到医院去,这就是一种心理战术,一般这种情况下,东窗事发的人会显紧张,紧张就会露出破绽。
可他遇到的是陆希言,如果翁雄知道陆希言在法国的经历的话,他恐怕就不会这么做了。
能够在法租界当上华人探长的,那真没有一个饭桶。
在上海滩混,第一要有靠山,第二脑子要活,只有两样都具备了,才能混的开,翁雄就是属于这种人。
“对了,我今天去码头送杨老师,是小浩陪我去的。”吃完饭,孟繁星起身收拾碗筷,忽然想起来道。
“杨总编恢复自由了?”
“嗯,多亏了宋先生等人帮忙,法租界当局迫于压力,让人作保,释放了杨老师,不过,他们却不允许杨老师再待在法租界了。”
“离开也好,法租界现在也是个是非之地,像他这样的人,不适合留下来,说不准哪天把命就给送掉了。”陆希言点了点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仰,还有他们面对压迫和侵略的斗争方式,没有对错,做该做的事情,就是值得的。
斗争肯定有牺牲,他没有资格评价这种斗争是否是无谓的牺牲,但起码让日本侵略者明白,中国人是不惧怕他们的,反抗侵略的决心是绝不会动摇的。
他很钦佩这种人的,把自己生死置之度外,明知道刊登那些照片后果会什么,但他们毅然决然的做出了选择,虽然失败了,但这些证据终将会呈现在世人面前的。
“法租界当局越来越向日本人妥协,这样下去,只怕法租界也没有言论自由了。”
“这是迟早的事情,欧美的经济危机还没缓过来,他们需要日本这市场,妥协会成为常态。”陆希言道。
“你居然还懂得这些?”孟繁星诧异的一抬头。
“一点儿皮毛而已,我跟老师经常接触到一些社会学家,经济学家什么的,听的多了,也就了解一些了。”陆希言解释道。
“安子哥,能跟我讲讲吗?”
“当然没问题,不过我说的都未必准确,这只是我自己看到的和听到的,一家之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