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岁的男医生若有所思地开口:“听你们描述的,她应该是因为受了刺激记忆部分缺失,原有的记忆也产生了错乱。很多时候,丢失的这部分对于患者来说都是拼命想要抹开的痛苦记忆。这种情况现在没有能完全治愈的法子,只能家属配合着照顾进行心理治疗,能不能康复过来完全要看病人自己的配合度。”
看宁佳茜一脸凝重,医生又道:“其实,这种例子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很多家属治疗到后期反而都会主动放弃。因为对于患者来说,她记得的都是那些美好的回忆,强行让她想起来未必就一定是对她好。”
宁佳茜一直细细思索着医生说的这些话,楼毓廷见她愁眉不展,以为她还是想要让宁丹凰恢复健康,便道:“你放心,如果国内没有好的治疗方法,我会想办法把她送去国外治疗。南珩家里认识不少名医,一定会有办法的。”
宁佳茜心里一阵感动。这段时间要不是楼毓廷一直陪着她,她一个人肯定挺不过来。
看着男人布满担忧和关心的俊脸,她难得露出笑容,主动拉起他的手继续在医院草坪上漫步:“其实,我觉得刚刚医生说得挺有道理的。我爸坚持要走,我妈对他执念又太深,还不如像现在这样,至少能活得快快乐乐的。大不了以后家里多请几个人照顾,反正她是我妈,我不会不管她的。”
“那你就不担心下次她又把我当成你爸了?”
宁佳茜:“……”这倒是个问题。“没事,到时候配合医生治疗应该会比现在这种情况好一点。其实,我觉得我妈可能是自己不愿意醒过来。她从当初在澳城豪赌把公司股份输了干净之后虽然嘴硬但心里就一直对外公很内疚,我爸又这样对她,我倒是希望她像现在这样,当那些事都没发生过。”
“行,你的决定我都支持,你要好好照顾她我就陪你一起,还有你家其他人,我也不会不管的。”
宁佳茜顿住脚步,忽然揽住他的腰靠了过去:“谢谢你……”
楼毓廷觉得这丫头真是跟自己太生疏,揉了揉她的发顶,一脸宠溺:“傻丫头,跟我说什么谢谢?”
郁湘思这边接到宁佳茜报平安电话的时候正和南珩一起去见被他们扣下来的高素琴。
她也是满月宴结束才从南珩嘴里得知这女人差点就从保姆手里抢走了球球,好在南珩一直让人监视她,这才免于一劫。
满月宴宾客众多,当时不宜把事情闹大,又怕几位老人家知道后平白担心,所以才暂时将事情压了下来。
等到宴席结束后,宾客陆续离去。南定国兄弟二人送几位老人家和南家远道而来的亲戚离开,只有南珩、湘思还有傅循留了下来。
即便她没有真的得手,郁湘思依然想起来都心有余悸,再加上这女人小时候便差点拐走她,新账旧账算在一起,怎么都不可能三言两语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