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烧到三十八度三。
看着他蔫了的样子,我竟然有些慌了神。
还是聂铭宇劝我稳住,说是三十八度五以下就采取物理降温。
我这才想起从前给小肉球降温的办法来,就给他洗温水浴。
因为他已经两岁了,生病的时候格外脆弱调皮,不听话,只能聂铭宇帮着我,我们两个人将他按在浴缸里。
可能是水温偏凉,他很不舒服,就不停的在里面闹腾,哭,水花溅了我们两人一身,把我们两个累的够呛,非但没降下热度来,再量体温,小肉球竟然直接烧到三十九度五了。
这下可把我给吓坏了,我拽着聂铭宇就赶紧将他包严实了往医院送去。
路上的时候,这孩子就直接烧到了四十度。
那一刻,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竟然会紧张的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我到底是为什么这么紧张,我也说不出来,就好像,睡了这些天,他真的是我的孩子了一样……
总之,怎么说呢?我这个缺失了两个孩子的母亲,是真的在小肉球身上找到情感寄托了。
所以我就一直紧张的问聂铭宇,“烧到四十度没事吧?不会烧出什么毛病来吧?”
聂铭宇一边开着车,一把握住了我的手,掌心,对准了我的掌心,给我安慰,“放心吧,没事。”
可我怀里的小肉球已经开始迷迷糊糊睁不开眼睛了。
我只能敲打他,强迫他醒着,问他,“小肉球,你快看,这是几?”我伸出一个手指头。
小肉球抬眼看了看,愣是没认出来,还摇了摇头。
我吓的催促聂铭宇快开车,“快啊!这孩子烧的都不是1是几了!”
聂铭宇就有些尴尬的回我,“他好像从一开始就不知道伸出一个手指头来是1……”他咳嗽两声道,“刚接他回来的时候,我有试过。”
这下,我石化在当场。
好在拐角就到了医院。
我跟聂铭宇抱着孩子飞速的朝医院赶去。
聂铭宇在前面挂号,我就在后面排队,张罗了半天,才给孩子看上。
医生开了药让直接输液,我跟聂铭宇就乖乖的抱着孩子拿了药去输液。
可我真的是第一次来儿科,顿时就被眼前的阵仗给吓住了。
因为最近的一批流感严重,医院全都是输液的孩子,聂铭宇还是费了半天的劲,才等到一个座位占下。
轮到小肉球打针的时候,我的心脏狠狠的瑟缩了一下。
按照医生说的,我用力按住他的头,用胳膊肘和身体压着他的双腿双臂,防止他乱动,小肉球就哭的特别撕心裂肺!
嘴里一直不停的喊妈妈!
不知道为什么,就在医生将针扎进去的那一刻,小肉球的妈妈,也把我喊的心碎了。
我抱着他坐到聂铭宇提前站好的座位上,抓着他的手,防止他碰到针管,看着那液体一滴滴有节奏的滚落下来,罗晶晶那张可憎的脸,就不断的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忽然觉得,真的很对不起小肉球。
虽然一切都是罗晶晶咎由自取,可人是我送到监狱里的,她得艾滋也跟我脱不了干系……
那时候我真的没想过,仇恨会带来这么大的后遗症。
我忘了还有这个可怜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