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看来我只能是人家的附属啊,就这么不让人印象深刻吗?”安俊生有点挫败,他是一下子就记住沈可佳了,她却把他忘脑后去了。
“这个……”沈可佳被他这一句调侃说的,更不好意思了,倒是市长夫人给她解了围。
“人家照顾了你妈,你还这么没正经的逗人家。你这死小子,什么时候学的这么不着调了?”
市长夫人刚说完,就见刚才躲出去偷懒的沈可佳同事回来了。
她刚才的态度,市长夫人岂会不知吗?她不过是不喜欢炫耀,和市长一样,都是踏实本分的人。
今天,她还真要炫一炫了,给小丫头出口气。
“你去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衣服适合我,挑十件吧。”她雍容地说。
“挑十件吧”说的多稀松平常,安俊生却惊的差点长大嘴巴了。他可没见过母亲这么奢侈的,这品牌都是一两千块一件的,母亲舍得买?这是怎么了,被那丫头洗脑了吗?
十件?说的轻快,吹牛的吧?姓王的同事想。
沈可佳却站着没动,微笑着说:“您不用为了感谢我的举手之劳,买那么多衣服。”
市长夫人也笑了,问:“是怕我买不起吗?”
“当然不是,只是觉得同一个品牌的衣服毕竟风格相近,您买那么多,未必穿的着。”自从安俊生来了,她就知道这位夫人是非富即贵了。
想也想得到,副市长的公子哥对安俊生言听计从的,他能是一般的人物吗?
“是啊妈,这可不像您的风格。”安俊生也劝道,觉得今天母亲是有点冲动了。
不过这丫头的品德真让人赞许,有钱都不赚的吗?
“妈是什么风格啊?妈就是不愿意铺张,才会让人觉得妈是个穷老婆子,看不起。别拦着,妈也学学年轻人,血拼一把。沈可佳,拿衣服吧,我相信你的眼光。”
原来她叫沈可佳,安俊生到现在才知道她的名字,还挺好听的。
“好了,我妈要血拼,你就让她过过瘾吧,反正她钱多的没地方花了。”安俊生笑盈盈的,先去挑衣服了。
沈可佳还能怎么办,也不能真的有生意也不做吧。
安沈两个人各给市长夫人挑了五件,穿在身上都合身。
“您身上这件衣服最大的特点是舒适……”每件衣服,沈可佳都简洁但是重点突出地介绍,运用她刚学过的FAB知识。
她的口才顶呱呱,看的安俊生一愣一愣的。不就是稀松平常的衣服吗?怎么到她嘴里就说的人感觉,要是不买就太遗憾了。而且她的口气又不夸张,不做作,那么自然。解说时,她脸上似乎闪着光,光彩夺目,让人不能把眼睛从她脸上移开。
你听她一说,就觉得这衣服确实是好,她也是真心喜欢每一件衣服的。
他不由得想,要是她拿出这个功夫来夸男人,想必什么样的男人也会被她给哄晕了。
从悍妇雄风学雷锋到无私拒卖,再到伶牙俐齿,安俊生发现,这个女人好像一件艺术品。你越观察,就会发现她越多吸引人的地方。
不知不觉中,连他自己也没发现,他竟对她产生了那么浓厚的兴趣。而且这种兴趣是他在其他的异性身上从来没有过的,是一种新鲜,欣赏,或者说是被吸引。
市长夫人一件件地试穿,穿完一件,说一句:“这件可以。”
最后,十件衣服都试穿完了,她就跟安俊生说:“你去刷卡吧,我都买了。”
此时的王同事已经后悔自己的有眼无珠了,这么一位贵妇人愣是没看出来。
要是她让她来厅里坐一下,这么大一笔生意就是她的了,悔呀。
“您还是……”沈可佳还想拦着,安俊生却摆了摆手,去刷卡了。
“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了,沈可佳。我是安市长的爱人,你有什么事尽管找我帮忙。以你的品德和综合素质,做这份工作屈才了。俊生,拿张名片给她,给我一支笔。”
安俊生忙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名片,连笔给了母亲。
市长夫人在名片上一笔一划地写下自己的名字和手机号码,拿给沈可佳。
到此时,沈可佳才知道这位是安市长的夫人,旁边这位就是市长公子。
王同事下巴差点都要惊讶掉了,此时的后悔更多了几千几万分。
沈可佳双手接过她的名片,微笑致谢。
“谢谢您!”她还一直跟人家叫大姐的,想想就不好意思。
“你手机号呢?来而不往非礼也,得把你的也给我妈妈和我才行。”安俊生说着,接过母亲手里的笔,又抽出一张名片递给沈可佳,让她写在上面。
扣了个不礼貌的大帽子,沈可佳只得硬着头皮把手机号给他们了。
“对了,那小子没找你麻烦吧?”安俊生又问。
“没有,你不是说我是你朋友吗?估计他是给你面子,也可能是这么小的事,早就忘了。”难得他还记着呢,连沈可佳也差点忘了。
“忘?他可不是轻易忘事的人。”他意味深长地说。
回去的路上,母亲问起,安俊生才把上次沈可佳路见不平的事说了一下。
“这女孩儿确实是难得,这个世道,少见了。”市长夫人感慨道。
“我也说是呢。”比天天缠着他的那女人好太多了。
沈可佳很喜欢这份工作,尽管很多人艳羡她今天的偶遇,她却清楚自己是什么人。
她要踏踏实实地一步一步好好走,不妄想奢求着一步登天什么的。何况,单凭认识市长夫人,也登不上天去。
沈可佳依旧正常的上班下班,晚上回到秦子安的房子里住。
几天以来,秦子安一直忍耐着,不肯去看她,连晚上偷偷去看也没有。
这晚,沈可佳查了很久的资料,比平时睡的晚。
躺在床上,还没等睡着,忽然听到钥匙响动。
应该是秦子安回来了吧,只有他有这里的钥匙。
她已经适应了,以为秦子安再不会回来。没想到,他还是回来了,她以为她适应了,直到听到那声门响。她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感觉自己受尽了委屈似的。
他天天粘着她,天天缠着她的。
他霸道地宣称她是他的女人,这辈子只能是他的女人。说这些的是他,说不要她了的,也是他。
他怎么可以这样?沈可佳委屈着,听到他轻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感觉自己的心像在擂鼓一般狂跳。
她深呼吸,让自己平静再平静。他回来,兴许只是拿衣服,不一定是看她的。
不能也不可以再自作多情,她要冷静。不,冷静也不行,要假装睡着了。
秦子安确实回来了,这晚他游魂一样走在街上,看到一对男女亲亲热热地抱在一起狂吻。
他想她了,再也控制不住相思。
他觉得自己不能再折磨自己了,犯不着。这该死的女人,哪怕只是还债的,他也不打算放过了。
尽量放轻步子,光着脚进了卧室。沈可佳睡觉时,灯总是全开着,她果然还是怕鬼吧。
她睡着了,呼吸均匀,眼睛闭着,样子很安静美好。
在床边很轻地坐下,他凝视着她的睡颜。没有白天的锋芒,这个样子是不会和他吵架的,其实还更美。
她小嘴儿微微翘着,却不如以往红润,有点白。
她不是希望我走吗?自己过不是很快活吗?为什么又弄的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是想让谁心软心疼她?
该死的女人,她就不能想我一点点?
他不是来拿衣服的?怎么坐在这儿了?沈可佳暗暗想着,他好像在看她呢。
即使她闭着眼,似乎也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要么,就是她想起了他那种专门看她的,灼热的目光。
一次又一次,那目光好像要把她融化。
那是爱的表示吗?是喜欢的表示吗?
求求你了,既然要走就别坐在这里假装深情。好不容易才不那么想你了,别让我再次想起你,我不想食不知味,也不想发相思,不想当花痴。
“沈可佳啊,沈可佳,我不在你就睡的这么香?你难道就一点点也不想我吗?只有我想你,我是一个傻子,是个自作多情的大傻子。”他叹息一声,大手覆盖上她的脸颊。
多久了,好像几千几万年,他没有摸过她的小脸了。
嫩滑的小脸,让人摸上去就不舍得放开。
该死的,为什么要这样喜欢一个女人。她和别的女人有什么不同,让你这么放不下,吃不香睡不着的。
正这样想着,下意识地摩擦她的脸,却忽然发现他手底下湿了。
她流泪了?
这是什么意思?她没睡着?她是爱我的,想我的,对吗?
秦子安被一阵狂喜的情绪淹没了,甚至有点手足无措。
他贴近她的小脸,想确认她是不是真的流泪了。
这样,他离她的唇真的很近很近。他带着浓重烟草味的鼻息缭绕给她,让她沉迷沉醉。
“谁说我不想你了?我想死你了!”沈可佳哽咽着说。终于知道了他的心意,再没有矜持,抛弃所有的自尊心。
猛地用双臂搂住他脖子,送上自己颤颤抖抖的小娇唇。
“嗯……”秦子安先是意外,继而是喜悦,闷哼一声,幸福的窒息了。
狂热地搂住她,疯了似的吻上她,两个人什么都不说了,就用四片唇瓣诉说相思之意。
铁遇到磁石是什么样,他们的唇现在就是什么样,紧紧地黏在一起。
几乎是在疯狂地啃咬对方,是爱,也是恨,更是无尽的缠绵。
爱情来的时候永远都是这样的狂风暴雨,他们只能像风中的树叶颤微微地贴在一处,抗拒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