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林晧然安然无恙地度过此次的难关,但他们这边亦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失,且徐阶在首辅的位置是越发的稳固。
近来的朝堂并没有什么大事,此次坐在这张酒席中,主要还是增进一下感情。
胡松的胡须皆白,牙齿都掉了好几颗,但整个人显得是精神抖擞。
他现在执掌吏部的权柄,算是徐阶的一大助力,却是暗暗地培植朋党或排除异已,同时对吴山的门生实施重点打压。
刑部左侍郎钱邦彦和大理寺卿张守直虽然官居三品,但手上的权柄不大,此时坐在这张酒席前显得有些拘谨。
徐阶的酒量一般,但亦是不会多喝,在询问三人的状态后,却是对着张居正关切地询问道:“太岳,你在裕王府近来可好?”
胡松等人听到这个话,则是纷纷扭头望向张居正,张守直的眼睛闪过一抹忌妒。
随着景王去世,下一任皇帝已经是没有丝毫悬念的裕王。
因当年请求立太子而被处死的礼部官员郭希颜的前车之鉴,虽然一个天大的“拥立之功”在眼前,但谁都不敢冒这个风险。
只是各方势力都是默默地向裕王靠拢,裕王的亲疏则是代表着朝堂未来的权力分配,张居正作为未来的帝师自然是水涨船高。
“学生在裕王府一切都好,只是裕王府的用度颇为紧张,偏偏朝廷去年还削减了裕王的禄米!”张居正面对着徐阶的询问,则是恭恭敬敬地拱手回应道。
“因林若愚昔日的宗藩条例实施,裕王的禄米不免有所削减,而裕王又没有封地,这吃食用度免不得紧张!”胡松听到这个事情,亦是发表着自己的看法道。
刑部左侍郎钱邦彦和大理寺卿张守正则是默不作声,在这张酒席上并没有多少发言权,则是扭头望向了徐阶。
“裕王府的开支用度能否合理拨款,如何帮裕王府缓解财政危机,其实还得吴山那边说了算!”徐阶听到这个事情,显得苦涩地说道。
礼部衙门管着裕王府,而钱财则是由着户部,偏偏礼部尚书和户部尚书都是吴山的人。
张居正显得是有备而来,却是对着徐阶道:“师相,下月便是杜康妃的诞辰,我们能否跟裕王合计一番,将今年的诞辰搞得隆重一些?”
所谓的杜康妃正是裕王的生母,以秀女的身份入宫,于嘉靖三十三年去世。只是在礼制上,杜康妃已然没有诞辰祭的规格,胡松等人则是纷纷望向了徐阶。
“好,你跟裕王提及一下!为师会全力相助,定会将此次杜康妃的诞辰祭搞得有声有色!”徐阶若作思索,便是认真地应承道。
张居正是去年刚刚进入裕王府,现在有着徐阶的支持,无疑能够跟裕王的关系更亲近,便是欣喜地拱手道:“裕王知悉师相如此相助,定会极感激师相!”
徐阶要的正是这个效果,不由爽朗而笑。有着这个得意门生为纽带,他跟裕王的关系只会越发的亲密,下一朝的首辅仍旧还是他徐华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