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晧然经过多年的官场磨砺,已经很擅于察颜观色,今看着老和尚的举止,深知对方并不是虚言,而是将所有东西都已经放下了。
无名主持抬眼望着林晧然又是道:“贫僧参玄四十载,已有窥人之象!你虽脸有暮气,但已有拨云见日之象,若是能放下前世的性情,定能造福于苍生!”
“主持谬矣,我并无往生,一俗人矣!”林晧然却是生起几分警惕,当即进行否认道。
无名主持似笑非笑地望了林晧然一眼,却是认真地告诫道:“贫僧言尽于此,愿施主早日放下往生,成今朝之贤人也!”
“晚生告退!”林晧然虽然有着提防,但还是恭敬地施予一礼道。
从园子出来,看着天色已经不早,便是去寻花映容。花映容却是到了斋堂,正在那里优雅地享受着这里的素食。
林晧然远远地看着举止优雅的花映容,这才发现这个女人身上其实散着一种佛性,却不知前世是不是观音座下的弟子。
跟着花映容一起简单地用过这里的斋菜后,二人并没有在这里过夜的打算,便是一同离开了这座寺庙。
花映容看着斋堂等处有破败之象,在临走之前,又是捐出了带来的五百两,令到这里的和尚坚持要他们夫妇二人留下名讳。
林晧然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持笔留下了自己的墨笔,这才携带着花映容离开。
二人沿路返回,只是到了瘦西湖那里,却没有再改乘游船,而是继续乘坐马车顺着一条笔直的道路朝着扬州城北门而归。
正是此时,扬州知府大院显得剑拔弩张。
扬州卫指挥使扬来在忍耐数日后,便是带着二十多名心脏闯进了扬州府衙大牢,期间并没有受到阻挡,甚至牢头还主要拿着钥匙帮着打开牢房。
扬指挥使虽然有靠山,但行事亦算是谨慎,得知林晧然前往大明寺之后,这才决定闯进扬州大牢,直接将儿子给带离这里。
当然,他不会忘记交易,会一并将徐元季等人通通给带上。至于林晧然要怪罪于他,他的升迁和贬谪皆在兵部,还轮不到这位钦差大人决定他的前程。
“多谢扬指挥使搭救,本公子日后定有厚报!”徐元季对着扬来拱手,这几天的郁闷亦是一扫而空道。
扬指挥使深知这位公子哥的来头,亦是回礼道:“徐公子客气了,船已经在钞关门,他日事态当真一发不可收拾,还请徐公子能够出手相助!”
“一定!”徐元季的眼睛微微眯起,显得认真地拱手道。
却不用扬指挥使相求,他跟林晧然已经是结下了仇怨,不管为了他的尊严,还是徐家的声誉,他都要给林晧然致命一击。
“让开!”
杨指挥使带着徐元季等人出到府牢大门,却是见到扬州推官徐长庆带着一帮衙差拦在那里,当即便是沉声进行呵斥道。
谁都没有想到,虽然林晧然不再扬州城内,但推官余长庆竟然会跳出来进行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