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拱今年已经五十,且已经算是资深的官员,完全有资格在林晧然面前倚老卖老,却是端起茶盏开门见山地询问道:“林大人,此次为何而来呢?”
按说,这话应该是由裕王发问的,只是高拱却是越俎代庖,偏偏在场没有谁觉得有什么不妥,自然是包括裕王在内。
林晧然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是脸色不变地回答道:“本官听内人说,王爷昨晚喜得世子,故特意携内人前来道贺!”说着,对身后的几名随从一招手,又是微笑着说道:“殿下,这是下官小小的贺礼,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因为自家夫人跟李侧妃交好,而又是李侧妃主动送信通知吴秋雨,现在林晧然得知这个喜讯携带夫人前来道贺,这当即变得了一件无可非议之事。
高拱正要喝茶,却是当即一愣,显得疑惑地睥向了裕王。
裕王不以为然,当即认真地解释道:“李妃跟林夫人情投意合,二人往来甚密,应该是李妃派人通知林夫人的。”
林福等人将礼盒带了上来,显得规规矩矩地摆放在桌面上。
裕王的眼睛微微一亮,当即微笑着拱手道:“如此,谢过林大人了!”
他的禄米一直被克扣,又没有景王那般有封地的收成,偏偏诺大的王府处处要花销,致使他这个裕王府亦是捉襟见肘。
最为重要的是,由于他父皇忌讳立储之事,官员对他这位裕王亦是敬而远之,而他亦是有意疏远于大臣,做一个与世无争的王爷,自然就不会有什么官员的孝敬。
“殿下,客气了!”
林晧然深知所谓的情份,主要还是在平日的交往中一点一滴地攒下来,而他深知将来必然由裕王继承大统,自然是乐意在裕王身上投下本钱。
高拱默默地喝着茶水,亦是留意着林晧然所送的礼品,当看到一名太监将一个礼盒打开竟然是一头大金猪,眉头不由得当即蹙了起来。
不过他倒是知晓,林晧然有着一手好丹青,他的字画早已经被炒到一个极高的价钱,且其背后似乎有着广东那般的商团支持。
一想到裕王当下的处境,他亦是默不作声了,继续喝着茶水权作不知。
裕王对着林晧然送上厚礼的行为很是满意,对这个比自己还要小几岁的官员平添了几分好感,便是显得八卦地主动询问道:“林府尹,本王早前听说山西蒲州发生了一起离奇的换头案,不知是否确有其事?”
“殿下,子不语怪力乱神!”高拱端着茶盏,当即拿出说教的语气大声道。
裕王听到这一句训斥,连忙告罪道:“高老师匆怪,是本王错矣!”
一名侍女送上茶盏,又是悄然退了下去。
林晧然端起茶盏准备用茶,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深知高拱在裕王心里有着无人能取代的地位,便是微笑着说道:“殿下/高寺卿,下官昨日已经正式提审此案,鬼神之说......确实是子有乌有!”
裕王的眉头当即轻扬,扭头望向林晧然显得八卦地追问道:“你提审了这个案子?结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