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晧然弄明王二的身份后,便是直接询问道:“你们二人口口声声说杨宽是杀害王家三口的真凶,此事可有真凭实据?”
王二顿时语塞,却是扭头望向了旁边的陈贵。
陈贵显得有些稳重,当即认真地回答道:“虽然没有真凭实据,但却有蛛丝马迹可寻,我岳父曾经到杨府索要我妻,杨宽曾经说过要杀我岳父一家的话!”
王二很配合地点头,一副不共戴天的模样地向了林晧然。
虎妞听到这番,那两道漂亮的眉头当即蹙起,只是她已经养成在公堂上不插嘴的习惯。
林晧然脸上露出一抹苦笑,轻轻地摇头道:“若是你们仅凭杨宽的一句意气之言,便认定他便是杀害王家三口的凶手,本府断然不会受理!”
顺天府衙虽然有权受理全国所有的刑事案件,但却是极大地受制于交通因素,当地官府很简单的案情调查,顺天府衙却要动辄花费数月之多。
若是上京申诉的苦主不能拿出一些有效的证据,那他亦不会轻易受理这一种毫无头绪的案子,毕竟单凭苦主的一面之词,根本就无法定杨宽的罪,更没有再度仔细刑侦的条件。
王二听着林晧然要不受理这个案子,心里头突然冒出一团怒火,当即便是指控道:“枉费我们听信你的青天之名,故而千里迢迢来顺天府鸣冤,不想你跟那些狗官并无二样!”
此言一出,令到堂中气氛当即一滞,却没想到这个汉子还有如此血气方刚的一面。
孙吉祥的脸色陡然一变,当即站出来厉声指责道:“放屁!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若是府尹大人不想替你们主持正义,岂会第一时间召见于你们二人。反倒你们二人要状告于人,却拿不到一丁点证据,这天底下谁会受理你这种口头官司?”
王二被孙吉祥一顿指责,当即亦是脸红脖子粗。
有一点确实是指到了关键之处,若是这位府尹大人跟当地的知府一般,确实不需要如此迅速便召见他们二人进行问案。
“是学生的妻弟失言,还请府尹大人和师爷海涵!”陈贵给王二递了一个眼色,当即主动进行道歉。
林晧然并没有进行追究的意思,而是正色地说道:“本府知晓你们赴京不易!只是你们可曾与人犯下口角,甚至亦会放下一二句恶毒的话语?即便是如此,你们可曾动了杀心,且还将人一家三口杀掉呢?”
“是草民失言,但……”王二当即失罪,却是扭头望着陈贵欲言而道。
咦?
孙吉祥和虎妞看到王二这个举动,当即这二人恐怕是无的放矢。
陈贵将一块玉佩高高地举起,并是大声地说道:“不瞒大人,此事有一玉佩为证!在我岳父一家三口遇害后,我是第一个前往王家之人,在我妻弟媳……在床上捡得这块玉佩,便是杨宽所佩带之物!”
林晧然注意到王二突然不吭声,低着地跪在堂中,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一颗颗黄豆大的眼泪啪啪地落在青砖地面上。
接过经孙吉祥呈上来的玉佩,他若有所思地对着陈贵直接询问道:“你的妻弟媳先遭杨宽玷辱,而后才被杀害?”
陈贵原本是想要隐瞒这一段,但没想到林晧然如此举一反三,当即老实地承认道:“大人明察!”
唏!
听到这番后,站在堂中的众人当即倒吸一口凉气,同时对那个杨宽已然多了一种咬牙切齿的恨意,心里更是暗骂畜生。
林晧然低头望着手上的那块晶莹剔透的玉佩,却是突然轻叹一声,抬头望着堂中的陈贵询问道:“你在发现这块玉佩之时,并没有将这个玉佩当作证据交给官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