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双方都有着平等相交的资格,这一顿饭吃得很是欢快。
“鲁卿,不知你找老夫所为何来?还是徐阁老有什么……指示?”严讷看着吃得差不多,便是主动开口认真地询问道。
“严侍郎,我此次过来,并非是受我父亲之托,实质是我有事相求!”严讷轻轻地摇头,望着严讷认真地说道。
严讷的眼睛不免闪过一丝失望,同时亦有一丝的侥幸,脸上很快恢复平静,显得重视地询问道:“呃,鲁卿找老夫有何事,但说无妨!”
“严侍郎,我想要你上一道奏疏,指责林文魁在张老太一案中年轻不堪用事!”徐璠迎着严讷的眼睛,开门见山地道。
此言一出,严家父子不由得面面相觑。
纵观整个大明朝,谁的潜力最大,自然当属林文魁。年仅二十一周岁便已经官至正三品的顺天府尹,假以时日,必然能够入阁拜相。
严讷由于这脸上的麻子,致使他并不是拥有大野心之人,素来行事都是小心谨慎。哪怕自己吃些闷亏,亦不想跟人结下仇怨,早已经将林晧然列为不可惹的人物之一。
当下徐璠要请他对林晧然出手,无疑违背了他的初衷,更是承担着一定的风险。毕竟林晧然这种人无法除掉,那十年后就要承受林晧然的怒火,这分明是要给他家埋雷。
徐璠看着严讷沉默不言,便是询问道:“可有难处?”
“林文魁此子不简单!”严讷喝了一口酒,显得坦诚地说道。
徐璠显得不以为然地道:“那小子确实有些难对付,但现在他已经失去吴山的庇护,而高尚书那边动手,此次他是在劫难逃。”
“原来是高耀动手了,怪不得此事能搞得满城风雨!”严讷这才恍然大悟地道。
张老太太的案子是有争议不假,但事情的争议声音太大了,先前就觉得事情有古怪。若是高耀在背后推波助澜,确实能达到这种效果,困惑在心头的疑问亦是迎刃而解。
徐璠将严讷的反应看在眼里,循循善诱地道:“若是再加上您,那小子必死无疑,今后再无出头之日!”
“徐阁老怎么说?”严讷深知他选择出手确实可以给林晧然一个重创,但还是抬起头认真地询问道。
徐璠心里有些不满,但脸上保持平静,迎着严讷的目光显得颇有深意地道:“我爹没有异议!”
他却是玩了一个小小的文字游戏,他爹徐阶是没有异议,因为他爹根本不知晓这件事。
“好!”严讷错以为是徐阶的意思,便是认真地点头道。
虽然他对林晧然这号人的观感还不错,但团体的利益至上。
既然徐阶要进林晧然出手,那他不介意出一分力,特别他出任礼部尚书在即,难保会出现变数,而能够依赖的还是徐阶。
至于林晧然这一号,若是高耀出手,而他又选择参与,再加上背后伺机而动的徐阁老,林晧然这些定然是在劫难逃。
两日的休沐日眨眼间结束,迎来了五月的第一个“工作日”。
这一日的大清早,通政司门口的官员明显比往日要多一些。一大帮官员排队登记,将一份奏疏递交上去,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