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畿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更明白当务之急是坐稳自己的位置,然后才能对林晧然的余党进行清算,便是端起酒杯呵呵地笑道:“戴通判这话就见外了!若是真觉得那日说话不当,那便罚你三杯,咱们从今往后休要再提,如何?”
这便是华夏的酒桌文化,很多芥蒂都能在酒桌上说开来,且往往通过罚酒来了结。这做种法竟是体面,又能搏得大家的愉悦。
陈通判有心拉拢于戴通判,当即在旁边起哄道:“戴大人,来,来,我替你满上,你必须要自罚三杯!”
“好!好!我喝,我喝!”戴通判悬着的心亦是放下,连连回答着道。他进入官场多年,亦算是酒精考验,别说三杯,哪怕三十杯,他亦不会醉倒。
在连喝三杯后,酒桌的气氛显得更加融洽,孙通判又是独自敬了刘畿一杯。
“敢问府尹大人,林府丞真的要被调到大理寺担任少卿吗?”陈通判是一个八卦的性子,放下酒杯便是好奇地打听道。
虽然他在京城任职多年,但接触的终究是下层的官员,对于真正的大事却没有消息渠道。而刘畿是科道言官出身,又跟徐府交好,消息自然要比他们要强上一大截。
戴通判等人停下酒杯,亦是纷纷望向了刘畿。
虽然深知刘畿必然是“官复原职”,但对于林晧然的去向,却有谁都拿捏不准。毕竟京城的传闻有时太过于操蛋,真中有假,假中有真,令人根本无法判断。
而他们的消息来源很窄,有时比一些平民百姓都强不上多少,更别说是要打听宫里的动静了。
刘畿将酒杯的酒一饮而尽,先是咧了咧嘴吹着酒气,这才点了点头道:“不瞒诸位!我虽然亦听到这一个传闻,但圣心难测,恐怕还得以圣旨下来为准!”
戴通判听到这个答案,眼睛却免不得闪过一抹失望。
若是林晧然并没有如同传闻那般调到大理寺,而是仍然留在顺天府衙继续担任府天府丞,那他的处境恐怕要危险了。
以着林晧然的政治智慧和手腕,纵使他无法像压着黄仲达般压制住刘畿,但二人恐怕亦会是分庭抗礼之势。若是到了那时,以着林晧然那种睚眦必报的性格,矛头必定会指向于他这个“叛徒”。
别说继续主持顺天府衙的治安工作,哪怕能不能继续好好地呆在顺天府衙都无法保障。
一念至此,戴通判的脸色一白,心里当即充满了担忧和害怕。
刘畿将戴通判的反应看在眼里,却是似笑非笑地望着他询问道:“戴通判,你是后悔了?”
“不,不!”戴通判连连进行否认,却是应付着说道:“下官是在想!若是林府丞没有被调离顺天府衙,那我们该如何对付于他,他可不容易应付呢!”
陈通判正给刘畿倒酒,却是哈哈大笑道:“哈哈……戴通判,我看你是犯糊涂了,你看看我们这里多少人了?咱们还需要怕那个林若愚?”
不经觉间,顺天府衙六位通判中的三位已经聚到了这个酒桌上,加上刘畿这位顺天府尹,整体实力早已经过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