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有热心士子在人群中高声道:“启禀大人,他叫邓季仓,功名……不过童生矣!”
童生?
堂下的众人听到这名二十几岁的士子不过是一名童生,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充满着一丝鄙夷的色彩。
不仅是士子看功名,百姓亦是如此。这人若是举人亦罢,偏偏是一个一文不值的童生,自然难免遭人轻视。
林晧然的脸色一凛,望向堂下的邓季仓询问道:“可真?”
“你以功名论人,这有失公允!”邓季仓着急地争辩道。
林晧然一拍惊堂木,沉声道:“你不过一介童生,刚到本府丞为何不跪?”
邓季仓咽了咽吐沫,只好老老实实地给林晧然跪下,已然没有站于堂上的资格。
林晧然如同痛打落水狗般,却是冷哼一声道:“你说得不错,不可以功名论人!只是你已经二十有余,不呆在家中用心读书,而是跑到这里争风头!本府丞今日既惩你干扰公堂秩序,亦要让罚你学业不专,枉费先生和双亲的期许!”用力一拍惊堂木,当即下令道:“来人,将他掌嘴十下,逐出顺天府!”
“是!”
堂上有负责刑罚的衙差,从刑具架子取下刑尺,狠狠地打在那张细嫰的嘴巴上,仅是啪啪地两下,便见邓季仓满嘴是血。
在邓季仓的痛苦声中,刑罚很快干脆利落地结束,而人则直接被拖出了府衙外面。
呆在堂下的士子和百姓不免变得老实起来,这刑尺仿佛是打在众人的嘴巴上。这位林府丞当真不是善茬,说动刑便动刑,一点都不含糊。
徐璠脸色阴沉,亦是见识了林晧然的权势和手腕。只是这戒尺打在邓季仓的嘴上,却宛如扇他的脸上,令到他大感丢脸。
经过这个小插曲,却让到徐员外变得老实了一些,深知徐璠亦不见得完全能护得了他。
林晧然从不搞刑讯逼供,但亦不会心慈手软,该动刑绝对不含糊。
看着堂下总算是安静了,这才望向那帮村民,又是进行询问道:“你们亦是这般认为吗?堂下跪着的徐员外名叫徐大发,绰号黑心发吗?”
“正是!”这帮村民见识到林晧然的手腕,这时显得老实地点头道。
徐璠的眉头紧蹙,忍不住威胁道:“你们可看清楚了!徐大发和徐二发兄弟二人长得极像,你们难道就不怕夜错人吗?”
林晧然的眉头微蹙,担心这帮村民变挂,从而让事情节外生枝。
“徐大发和徐二发是有些相似,但他们兄弟二人并不是孖生兄弟,相貌有明显的区别!这徐大发当年时常来我们村子收棉花,固而我们肯定不会认错!”一位年纪最大的村民显得老实地答道。
此言一出,令到堂下的士子和百姓这才恍然,敢情这并不一定是一起乌龙案。
林晧然一拍惊堂木,当即厉声呵斥道:“徐大发,现在事实俱在,你还不招供吗?”
“大人,冤枉啊!他们分明是含血喷人,我真是徐二发,还请大人明察!”徐员外却是叫屈道。
“死到临头,竟然还不招认!来人,大刑伺候!”林晧然的脸色一变,当即下达指令道。
“且慢!”
徐璠当即进行制止,面对着林晧然凌利的的目光,却是据理力争道:“林府丞,你不能听信一面之词就对徐员外动刑,这有失公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