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危机,反倒是将他们的心更紧密地联系了一起,更加团结地站在林晧然的旁边,以此捍卫着他们的产业和利益。
顺天府衙,点卯时分。
身穿着绯红官服的黄仲达端坐在正堂上,另一位身穿着绯红官服的林晧然坐于堂下,二人宛如两座山头伫立在这公堂中,而其他属官属吏站立。
随着林晧然的强势崛起,令到顺天府衙形成了对峙的格局。故而每天这个时候,气氛都显得比较古怪,大家都尽量保持着克制。
黄仲达昨夜忍不住跑到了潇湘楼,只是一夜的欢愉却填不住他心里的那份失落,他的眼睛复杂地瞟向堂下端坐的林晧然。
这个年轻人不仅出身高贵,年纪轻轻就担任顺天府丞,又如此的有谋略,还有着一位老资格的礼部尚书准岳父,而他的老师尹台又成为新科会试的主考官,前程实在令人生畏。
黄仲达心里暗暗一叹,已经没有了昔日的斗志,别说是要将林晧然赶出顺天府丞,当务之急是要如何守住顺天府尹的宝座了。
雷通判将人员清点完毕,除了因为偶感风寒呆在家的陈通判,其他官吏悉数到场。
黄仲达知道陈通判那个怂货是被吓怕了,便是淡淡地对着众人说道:“大家有什么事要在这里议一议的吗?”
“府尹大人,这松江徐家侵田案和袁州严家夺妻案,下官以为应当受理!”推官墨飞突然上前,显得语出惊人地朗声道。
顺天府衙是天下衙门的表率,拥有处理天下案件的权力,故而又有“小刑部”之称。
每年这个时候,总有很多含冤的百姓涌到顺天府衙进行申冤。而在诸多案件中,却有两件涉及到了当朝阁臣的家眷。
去年松江府发生大水,曾家庄受到了灾害。徐家在华亭知县陈银山的协助下,实行了强硬的手段,低价买进了大量的田产。
在收田产的时候,还闹出了三条人命,致使以曾阿牛为首的村民上京告状。这春节刚过不久,便将状纸递到了顺天府衙。
至于袁州严家夺妻案,则是起源于当地的名门望族李家老夫人。其声称严家抢了他的漂亮孙儿媳,并将其子冤枉下狱,希望顺天府衙能主持公道。
黄仲达的脸色一寒,显得斩钉截铁地说道:“所谓徐家侵田案,纯粹就是那几个刁民来京闹事,咱们不会受理!”
“袁州严家夺妻案呢?”墨飞的眉头微蹙,但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地询问道。
黄仲达略一沉思,便是淡淡地说道:“这个案子同样不能受理!那个老夫人不愿失去孙子,所以才编造了这种妖言,咱们如何能听信他的一面之词?”
“咱们都没有开始调查,如何就断定是他们无中生有、一面之词了呢?下官以为……”墨飞是一个颇有正义感的推官,当即就是据理力争地道。
只是话没说完,当即被黄仲达打断道:“墨推官?你摆正你的位置,究竟你是顺天府尹还是我是顺天府尹了?本府尹说不受理就不受理,你在这里嚷嚷啥?”
“我看是事涉到首辅和次辅的家眷,府尹大人害怕了吧!”
却是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