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以来,她无疑是快乐的,有着忙碌的事,还有着疼爱她的男人。虽然没有名分,但她实质并没有过分追求这个东西,只要这个男人爱她便足够了。
菜肴很快被端上来,分别是三泥鱼、烧猪、石湾豆腐等特色菜。
花映容并不喜欢太油腻的东西,夹起一块豆腐放下嘴里,发现豆腐有着一股清秀,眼睛不由得一亮。
看着林晧然在思考着事情般,便是开口询问道:“晧然,我还是不明白,有这么多丰厚的生意,你为何偏偏选择炼铁呢?”
“那你说说做什么合适?”林晧然回过神来,夹起一块三泥鱼放入嘴里反过来询问道。
花映容似乎早有主意般,不假思索地说道:“丝绸、陶瓷和玉石都行!”
“丝绸和陶瓷的利润丰厚,但我们这样做的话,其实会得不偿失!”林晧然缓缓地摇头道。
花映容当即不解地道:“只要我们肯投入,虽然广东丝绸和陶瓷工艺会欠缺,但肯定能拥有一定的成本优势,完全可以借此打造我们的商品基地,从而摆脱对浙江和江西两地的依赖,甚至将来还能抢占大明市场。”
林晧然苦笑地将三泥鱼咽下,显得语重心长地解释道:“若是我们这样做,哪怕是成功了,广东必然成为众矢之的,甚至联合商团都要面临灭顶之灾!我们大明不是商品自由经济社会,就像我们成本更低的粤盐不能北上一个道理,这里要考虑政治后果的!若是我们真敢下血本抢丝绸和陶瓷市场,必然会受到江西帮和浙江帮碾压,我恐怕亦不会有出头之日了。”
顿了顿,接着又是说道:“若是我们不建造丝绸和陶瓷基地,那他们反过来要争着巴结我们,且他们的货物又是物美价廉,咱们赚取的贸易利润亦是惊人,咱们何必自寻烦恼呢?咱们可以建些小作坊,但出于长远考虑,还得维持这种共赢的局面,届时有人要广东禁海,则要面临三方的阻力。”
花映容若有所悟,发现她确实是想简单了,光想着经济因素而忘掉政治,远没有这个男人考虑得全面。
在认可林晧然的做法后,她扶着筷子转而又是询问道:“玉石生意呢?”
“格局太小!若是你有兴趣,我可以给你十万两拿去经营!”林晧然将一块烧猪放进嘴里,显得浑然不在意地道。
花映容心里轻叹,玉石看似利润惊人,但做的是高端人群的买卖,一年能赚几万两就很不错了。只是时至今日,联合商团早已经不需要将这点钱放在眼里了。
她抬头望着这个充满智慧的男人,继续追求道:“炼铁呢?”
“其实不是炼铁我想要打造一个炼铁产业。从佛山的炼铁作坊开始,锻造各类的铁制品,然后销售到各个国家,力争年销售额达到一千万两!”林晧然望着码头的方向,说出了他一直埋在心中的大计划。
随着赚取的贸易利润越来越多,联合商团无疑面临着如何再投资的问题,如何将赚取的钱投入去再继续赚钱。
造船业自然是个不错的做法,只是林晧然考虑得更长远,已经着手推动联合商团布局于炼铁产业,将赚钱的几十万两、几百万两都砸进这个“新兴行业”中,从而锻造中最有竞争力的铁制品。
如果计划顺利的话,不仅是联合商团再得到一项超级收入,整个广东乃至大明都能因此受益。
一千万两?
花映容听到这个数字,胸前起伏不定,吃惊地望着这个男人,却是发现这个男人的侧脸令她着迷。
从小小的染布起步,到如今涉及多个领域的联合商团,这个男人创造了太多太多的奇迹。
如果别人说铁制品能达到年千万两白银的贸易额,她断然是不会相信的,但话从这个男人嘴里说出来,她却充满着期待和信心,更为这个男人的气魄所动心。
却是这时,楼梯口突然传来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接着一个显得趾高气扬的声音道:“这个酒楼给本公子包了,你们通通都给本公子滚蛋,可别耽搁本公子招待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