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晧然出奇的好说话,当即便选择在这里小住几日。
八打雁虽然很是落后,但这里风景宜人,且那个海湾的水质极漂亮,甚至他还看到海豚的身影,权当是一次东南亚风情旅行。
拉坎杜拉是一个做事很有决断的人,当即就下传指令,请诸部落首领请来八打雁。当然,他还下达指令,全力寻找龙涎香这一种东西。
林晧然住进了普通的大房子中,享受着难得的悠闲时光,同时让赵富贵他们在这里建立一个商站点。
此次下南洋,替皇上采购龙涎香自然是一个幔子,主要目的还是要帮忙推进联合商团进入南洋,在各处设立商站点,争取尽快形成一条牢固的香料贸易线。
夜幕降临,整个天地归于漆黑中。
这个偏僻落后的地方更是如此,并没有鸡鸣和狗吠,隐隐听着潮汐的动静,以及从海湾的方向传来几声不知名生物的叫声。
花映容坐在镜前取下那根珠宝钗子,又用木梳梳理着那乌黑的头发,从镜子望着床上的情郎道:“晧然,你真打算帮拉坎杜拉成为国王吗?”
林晧然身穿着单薄的睡衣正看着书,显得惫懒地回答道:“起初我是有这一个想法,主要是想让拉坎杜拉牵制一下苏莱曼,但现在得再看看了!”
花映容放下梳子,回过头充满着疑惑地询问道:“为什么?”
却不是她不聪明,实则她亦是进行着思索,争取跟着这个男人步调一致。但事情总是如此,这个小男人总有着令人意外的想法。
林晧然翻了一页书,似乎对身穿着内衣的花映容没有丝毫的欲望,显得平静地回答道:“拉坎杜拉是一个聪明人,而我一向不喜欢跟太聪明的人打交道!”
花映容没想到是这么一个理由,虽然有一定的道理,但还是掩着嘴轻笑道:“你难得也会有如此不自信的时候!”
“不,这不是我不自信!而是这种人容易进行驾驭,但却不能够深信,所以不能一昧地给好处!”林晧然的目光仍然留在书上,显得很是深沉地说道。
花映容走了过去,显得略有所思地说道:“你是觉得他的立场不坚定?”
“不错!这其实不算是毛病,因为聪明的人立场向来都不坚定!”林晧然轻轻地将她拉到床上,嘴里继续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道:“只要他能够听话,拿出足够的诚意,我帮他谋取一份国王的诏书,让他享受一下朝贡的好处,其实亦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
“别闹!”花映容正是听得入迷,结果胸前的衣服不翼而飞,露出她最骄傲的位置,让到脸蛋当即涌起一抹红霞。
林晧然看着这个性情高傲的女人,且总是一副害羞的模样,却是开启着他的征服大业。他不仅要征服这个女人的心,还要征服这个女人的身体,让她再也离不开自己。
这一夜,南洋的天空很是漆黑,但潮水似乎是起起伏伏了一整晚。
十月底,天气渐渐转凉,但多数都是一些好天气。
一般破破烂烂的海船停在海面上,十余个土著正卖力地拉着渔网,收获着一条条肥美的海鱼,还意外地捕捉到了两只大龙虾。
一个年轻的土著很是高兴,正得意地捧起一条蓝色鱼朝着他们的酋长进行炫耀,话里说着几句让人听不懂的话。
砰!砰!
却是在这时,远方传来了几个响声。
马科斯是一个皮肤黝黑的米沙鄢人,那张脸满是沧桑之感,此时扶着腰间的短刀,警惕地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脸上浮现凝重之色。
“爷爷,刚刚是什么声音?”那个捧着蓝色鱼的年轻土著询问道。
马科斯的目光仍然紧盯着西北方,很是肯定地回答道:“炮声!”
众土著听到这个答案,脸上当即流露出惊恐之色,已经没有了收获的喜悦,而是纷纷望向他们的酋长兼船长马科斯。
马科斯略作沉思,当即挥手命令道:“咱们继续北上!我们得赶到八打雁湾,哪怕是那些西洋人,亦不能对他们怎么样!”
马科斯是吕宋岛南边的一个部落酋长,归属于八打雁统领,两天前却突然接到首领的命令,让他即刻前往八打雁恭迎大明天使。
船只北上,却见西北方面出现了一艘福船,而后面是两艘庞大的西洋船,西洋帆船正在炮轰着那般福船,炮声更清晰地从传了过来。
“快!我们快到八打雁!”
马科斯看着这一幕,当即进行了催促。
这艘渔船虽然没有攻击力,且不能乘载过多的货物,但贵在这艘的速度快。由于顺风的关系,他们很快就来到了八打雁海湾。
不过让他很惊讶的是,这海湾口到处都是一艘艘战船,甚至还是西洋船的踪迹。
好在,对方很快亮明了身份。原来真是天朝的使臣前来八打雁了,这支庞大无比的舰队,竟然真的就是天使的舰队。
马科斯的心里很是激动,当即将先前所看到的情况进行了汇报,那个船长很是慎重的样子,又领着他到一艘三桅大帆船旁。
“发生什么事了?”
乔一峰负责着海防,更是林晧然的后援力量,所以并没有跟随前往八打雁,而是留在这里坐镇,且还是处在最外围这里。
马科斯又是进行比划,显得紧张地说出了实情道:“船,两艘西洋船,比你们这艘船还要大,正在攻击一艘大明的福船!”
作为一个热血军人,无时无刻是想着建功立业,想着痛快淋漓的战斗。自从在林晧然的嘴里得知,西班牙舰队是当今天下最厉害的舰队之后,乔一峰心里就憋着一口气,却是想要跟西班牙舰队掰掰手腕。
只是他们舰队到了南洋都好些天了,别说找一支西班牙舰队拿来祭旗,结果连一艘西班牙的船只都没看到,让他这几个月的训练似乎是没有用武之地。
乔一峰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眼睛当即闪过一抹杀机,重重地捶在护杆上,并大声地说道:“来得好!我要会会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