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晧然本来不宜进行表态,但想着那个女人楚楚可怜的模样,心里一软便是说道:“梁义的性格年轻浮躁,而这个苏潇潇应该是一个聪慧的女人,不惜为一个贤内助!”
“但……她的身份不能为我们提供助力!”梁义犹豫了一下,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道。
林晧然端起茶盏,显得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们能够迅速地发展起来,从来都不是靠着谁,而是依靠诸位的齐心协力!如果真要靠谁才能生存,靠着在座哪一位亲家的力量,恐怕咱们也就到头了!”
“林大人,这话说得好!咱们只要齐心,啥事干不成的,根本犯得着要求谁!”黄大富当即大声响应,又是对着梁义道:“梁义,你并不是嫌贫爱富的人,连营就认了苏潇潇,而苏潇潇又能做一个贤内助,我看你还是不要棒打鸳鸯了。你还是张罗着这门亲事,好让我喝你一回喜席,你亦能早些抱孙子!”
梁义并没有吭声,显然是意动了。
世事就是如此,一些人看似难于登天的事情,但大人物的一句话往往就能改变走向,让到苏潇潇有了不一样的归属。
林晧然召集杨春来等人聚到一起,却不仅是想要团聚,而是要敲定一些事情,便直接对着负责南洋事务的杨春来道:“杨员外,南洋现在的情况如何?”
“翁华松和陈智孝负责玳瑁的种植园,现在的年轻人当真了不得,计划进展得很不错,现在已经算是初具规模了。我们跟着南洋一些部落进行了香料贸易,现在一个月拿到几万利润没有任何问题,不过……”杨春来得意洋洋地说着,但突然又显得苦恼地说道。
林晧然握着茶盏轻拨着滚烫的茶水,正准备将茶水送到嘴边,闻言便停了下来,抬头疑惑地询问道:“不过什么?”
黄大富等人亦是好奇地望向了杨春来,杨春来认真地回答道:“一些酋长和部落首领对我们显得不友善,甚至是想要抢夺我们的船只,咱们跟他们已经发生几起小摩擦了。”
“还是林大人看得长远,咱们想要在南洋安安稳稳地从事香料贸易,确实要震慑住南洋诸国才行!”黄大富的脸上浮起怒容,显得愤愤地说道。
林晧然的眉头微微蹙起,轻呷了一口茶水,对着杨春来又是询问道:“无敌舰队打造得如何了?”
“沈六爷说资金到位的话,三桅炮船没有任何问题,只是玳瑁和雷州对着招务的人员进行训练,恐怕要二个月才能有成效!”杨春来老实地回答道。
林晧然将茶盏放下,对着众人认真地说道:“你们争取将无知舰队打造出来,我会尽快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向朝廷请旨亲自下南洋!”
震慑南洋已经是他今年下半年最重要的事情,只是他不想以广东巡海副使的身份下南洋,更希望是以钦差的身份下南洋。
倒不是广东巡海副使不能震慑住诸国,但若是以钦差身份前往的话,无疑让他更便于行事,甚至可以借此行杀鸡儆猴之举。
又聊了一些其他事务,看着时间差不多,林晧然便是选择离开。原本他想要跟着虎妞一起吃块月饼的,但那个丫头回来刷了脸,然后又不知道跑哪里去玩耍去了。
有时候,他真的怀疑是他长得帅惹得祸,致使虎妞这个丑丫头相形见绌,所以才不好意思在家里呆的。
看着虎妞被他的帅气逼走,他觉得还是将家让给丑丫头虎妞,不能虎妞恐怕要露宿街头。他便乘坐轿子离开了府衙,决定前去安慰此刻正空虚寂寞冷的花映容,让她在快愉中度过这个落寞的中秋之夜。
轿子很顺利地进了轿厅,只是他还没有到后宅,便听到了花映容那银铃般的笑声传出,而虎妞这个野丫头原来是在这里放天灯。
一盏盏的红色的天灯在热气的作用下,从天井徐徐地升起,升上了寂静的夜空之中,而嘉靖三十九年的中秋节亦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