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被人家如此无理对待,他心里亦是憋着一把火。哪怕这里是戴待郎的地盘,他亦要捋捋这只老虎的虎须,何况当初在乡试他偷偷向锦衣卫状告过这位戴待郎帮儿子舞弊,这事恐怕最终包不住,算是早已经将人得罪了,不在乎多这一回。
“对!砸了它!”
“不错!这间会馆名不副实!”
“砸了!砸了!这根本不配挂这个牌匾!”
……
当知道林晧然竟然是要砸这间会馆的招牌,广东的三十八名举人当即是群情涌动,纷纷出言表示支持,眼睛更透着精光。
砰!
没等戴掌柜等人反应过来,那副“广东会馆”的牌匾被捅了下来,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
林晧然走上前捡起那个牌匾,将它高高地举起,然后往着那门前的石狮身上重重地砸去,牌匾顿时被砸得要裂开。
其他举人走过来,又是继续往着石狮子上砸去,便裂成了两半。有人捡起那两半,往着地上又继续兴奋地砸了起来。
刚刚还高挂在门上的黑漆金汤的牌匾,这时却被摔成了数块,面目全非。
“怎么这样!怎么这样!”
戴掌柜看着好好的招牌被砸,而且砸的不是别人,正是这次上京赴考的三十九名举人。
“你……你们可知这样做的后果!”戴北辰心里那个气呀,指着这些狂妄的举人怒斥道。
“到官府去告我们呀!”有人不屑地调侃道。
“别以为我们不敢!”戴北辰咬牙道。
“我们广东三十九名举人在此表态,广东会馆的招牌是我们砸的,会馆要追究我们的责任,我们会奉陪到底!”张伟站在马车上,朝着围观的众人拱手朗声道。
“啊?闹了半天,你们都是自家人啊?”
“这会馆不让自家的举人入住,还有理了?”
“我刚才听说了,这不是广东会馆,是戴氏会馆呢!呵呵!”
……
一帮喜欢凑热闹的百姓围了过来,特别是听说有人砸招牌更吸引来了很多人,这时得知真相后,都一致指责起会馆来了。
确实是如此,会馆不管是属于谁的私产,但竟然打了这个招牌,那就应该为本省的举人服务。而如今这间会馆却厉害了,竟然还要状告自家的三十九名举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戴举人,我们大伙等着,你若不敢状告我们就是牲畜!”临上车前,杨富田又是故意挤兑道。
戴北辰意识到不能如此做,不然他们戴氏真成了笑谈,脸上气得是青一块紫一块。
在一起将招牌砸了之后,大家伙的感情似乎又深了不少,又是一起上了马车,离开了这条巷道,向着潮洲会馆而去。
潮州会馆原名广东会馆,只因戴义表示要设立新的广东会馆,所以那边才选择改的名。现在他们这帮举人到那里,虽然会挤一些,但却亦是能住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