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举人亦是纷纷表态,这一路走来,让他们这帮人早已经扭成一根绳般。
何况他们都已经是举人了,而且大多家庭都富裕,却不会过于贪图小利。虽说会馆不收钱,但住的环境其实很是一般,而且其他花费未必会少上多少。
正是如此,大家当即就站在同一战线上,打算放弃入住这间会馆。
却这时,戴掌柜和戴北辰从里面走了出来,似乎都还不知道这外面发生了什么,脸上都挂着笑容,显得很是热情。
这帮举人看到“元凶”出现,交流了一下眼色,选择默不作声。
戴掌柜如同一个亲切的管家,微笑地朝着众人拱手道:“得知诸位前来,我已经整理好房间,诸位老爷里面请!”
只是他的笑脸很快僵了一下,发现大家都没有动,而且目光显得很是冷漠。看着众人这个反应,他忍不住望向了林晧然,猜测到事情有了变故。
但这才多长的时间,几乎就前后脚的事,这个书生怎么可能会煽起这一大帮举人的情绪?
林晧然没有想到戴掌柜的眼神,招手叫来了两个仆从,却不知道跟那两个仆人说什么。只见那两个仆人点了点头,不知道跑去街口寻找什么。
戴北辰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恶恶地瞪了一眼那边的林晧然,自然知道根源在这个年轻书生身上,但自信地站出来朝大家拱手道:“我是壬子科乡试第十一名戴北辰,算是大家的师兄了,今晚我会为在青林酒楼设宴,为诸位师弟洗尘!”
“前十都进不了,我们这里有十人进了前十,却不知道谁是谁的师兄呢?”公子哥脾气的宁江阴阳怪气地说道。
“我是壬子科的举人!”戴北辰却没想到有这么不懂事的举人,便沉声强调道。
“壬子科?这怕是考了好几次了吧?还不中进士,是不是应该到吏部报道了呢?”说话的是张伟,一个骄傲的书生,乡试排在第二。
“你这话是何意?”戴北辰心里那个气啊,这无疑是他的一道伤疤。
“这话的意思都听不明白,怪不得考不中进士!他是说,你就别再考了,丢人!”宁江故作惊讶,然后装着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大家听着这二个人损人的话,都是拍掌称快,亦是笑作一团。
“你……你们可知道我是谁?”戴北辰气得脸色铁青,当即恶恶地问道。
“忘了,刚才你自我介绍的时候,我们压根就不打算记!”张伟用手指掏了掏耳屎,放在嘴边吹了一下。
“嘎嘎……工部待郎戴义是我族叔!”戴北辰咬得牙齿都要碎了,当即亮明了身份。
只是不曾想,这个身份根本没有杀伤力,宁江轻睥了一眼道:“他儿子戴水生都没被我们放在眼里,何况还是一个小小的族中子弟!”
这话一出,大家纷纷点头。
他们这里的人都没有抱戴水生的大腿,亦好在没有抱那条大腿,不然就真的像李学一那般,纵使有万千才学,亦得名落孙山。
“你们狂妄!”戴北辰却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心里那个气啊!
一直以来,他就是靠着这个身份,在广东举人堆里以领头人自居,而所有人亦卖他面子。只是这些新兵蛋子,竟然敢对他冷嘲热讽。
原本有才学又有背景的他,是大家争先要巴结的对象,但如今却被这群人贬得一文不值,真是将他的肺都气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