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粤西口音总没错吧?”林晧然回过神后,又是朝着他说道。
霍大春冷哼一声,不屑地回答道:“你们这些贼子,来自天南海北,鱼龙混杂,什么口音都能模仿,这有何出奇?”
林晧然凝视着霍大春,知道真不能轻视这时代的人。
明明就是他占据优势,但如今却极可能给对方翻盘。若是给了他喘息之机,且不说这人会半路出逃,他身后的村民怕亦要遭殃了。
若无法揭露这人的恶行,那这人作为这支水师的先锋,极可能会带着这些军士杀入村子,那些无辜的村民极可能会遭殃。
只是这一切,是他所愿意看到的,他需要揭开这人的恶行,让那些村民能得到一线生机,否则亦会让他遗憾终生。
“我承认,你确实很厉害!但有一种东西却……无法模仿!”林晧然的嘴角微微翘起,自信地问着他徐徐说道。
霍大春心里咯噔一声,但强装镇定地说道:“什么东西?”
站在旁边的俞大猷亦是疑惑地望向林晧然,心里还在困惑着,世上会有这样东西吗?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林晧然负手而立,字正腔圆地朗诵了这段词。
霍大春听到后,便是嘲讽地道:“呵呵……谁不知这是解元郎为《阮郎归》填的下厥!”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林晧然接着又是朗诵起来,然后望着他说道:“加上这个,又当如何?”
霍大春咽了咽口沫,但装着不屑地道:“这又能证明什么?”
“俞将军,你如何看呢?”林晧然朝着俞大猷拱手,只需要这人信他是林晧然即可。
俞大猷还有回味着那个“知交半零落,一壶浊洒尽余欢”,踌躇片刻,然后冲着林晧然说了五个字:“烟锁池塘柳!”
“炮镇海城楼!”林晧然脱口而出。
俞大猷捋了捋胡须,有着遗憾地说道:“这下联倒是工整,但意境还是差了一些!”
“已经是在下能想到最好的下联了!”林晧然有些无奈地拱手,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俞大猷微微点了点头,脸色突然一正道:“来人,将霍参将拿下!”
他的亲兵当即上前,将霍大春的佩剑夺下,一把将他擒下。
霍大春虽然没有反抗,但却很不服气地大声道:“俞将军,我不服,你怎么能听信他的一面之词啊?哪怕他真是林解元,他怕亦是受奸人指使,故意陷害于我!”
“为何你断定我是听信一面之词?而不是两面呢?”俞大猷眯起眼睛,打量着他道。
“大人这是何意?”霍大春微微一愣,望着俞大猷道。
俞大猷拍了拍手掌,却见新兵带着一人走了过来,而霍大春看到这人的时候,当即是目瞪口呆,如坠冰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