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我知道了啊,你想说的就是你那个筑城的计划对吧?上洛之后在近江筑城作为统治中心,好了不同再重复啦,真是的……是一件花钱的大买卖啊。”景嗣嘀咕着,他当然知道织田萝莉指的是什么,为了筹集未来修建安土城的款项,景嗣可是已经准备了很久很久了。
“喂喂!不要打断主公的说话好么!这样子咱很不开心啊!”说着不开心,但是从各种方面来,织田萝莉都是一副很高兴的样子,“那么可是说好了哦,那种事情就完全交给你了,一定能够办到的吧?要和今天一样,办的又漂亮又威武哦,没想到啊,你这家伙,倒是先把自己的旗帜插在了京都的城头。”
“明白啦,不要以为我在什么场合都是没有威严的,只是威严那种东西在自己人面前毫无理由存在而已。”
男人真正应该展示自己风采的地方有很多,但是绝对不应该是在家里。所谓男人的气概,就应该同时兼具温柔和冷酷两种特质,对敌人残酷无情对家人细心体贴那才是男人应该做的事情。至少景嗣一向是那么认为的。
说来可笑,“欣求净土,远离秽土”的旗印在这种时候就变得微妙了起来,随着大旗慢慢的离开御苑的范围,是否也同样昭示着这个理应是天下首善之地的地方绝对不是什么人人向往的净土,而是理应被抛弃的污秽之地呢?
“岐阜殿下!岐阜殿下!”
在被人畏惧着,以一种沉默的态势进行着行军的时候,突如其来的声音倒是让景嗣有一点感到意外。等到他回头的时候,却发现跑过来的是一个熟人。
衣冠不整的松永久秀这幅样子,怎么都是还没有准备好就特意跑出来的样子吧。这个虽然已经内通了织田家,但是身为三好家家臣的人是一个真正的野心家和阴谋家,在这种时候的话,倒不是应该更加的小心谨慎,不让别人抓到把柄么?而像现在这样失态的跑出来,实在是让景嗣有一点出乎意料。
“啊,可总算是赶上了啊,真是没白跑,岐阜殿下的马匹果然不是俗物啊。”稍微在景嗣的马前喘了口气,松永久秀就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非常认真地跪附在地,提出了自己的请求。“岐阜殿下!这次请务必让我为您牵马离开京都,拜托了!这将会是我一辈子的荣耀!”
是的,不是劝阻也不是进谏,没有仇恨也没有畏惧,对于人人避之而不及的上条景嗣这样一个魔王一样的角色,这家伙却保有着超乎常人的热情。
“这……真的好么?”
“拜托了!”
当然不是王八之气,也不是别的什么,仅仅只是松永久秀在上条景嗣身上到了一点让他感兴趣的东西而已。松永久秀是一个很现实的人,但是他所追求的并不是普通的那种财富地位——这些东西他也想要,但是都不是最重要的。他所认为最重要的东西,就是改变。
变革,动乱,这些常人所并不期待的东西,他却是抱着无比渴求的心情去追求着的。所以这家伙说是愉悦犯的话也一点都不为过。拥有着和常人不同的价值观和道德观的结果,就是他的背叛。对织田家,他未必保有百分百的信心,不过他相信,如果说世界上还有一个能让自己的**得到满足的地方的话,那么就一定是在织田家。
京都执事为景嗣牵马,全副武装的进入御苑然后全身而退,这一次的京都之行,已经可以说是大获全胜了。武士们对于景嗣的心情是复杂的,一方面是对于传统武士忠君思想的挑战让景嗣成为了一个全民的敌人,另外一方面他的行为却又给武士大大长了一口气,让这些实质上流着血地位却不如贵族高的家伙们第一次明白了一件事情——只要自己手持太刀,那么自己就绝对拥有发言权,而现在,是时候应该不再沉默了。
目无君上,形同叛逆,怎么样的贬义词很快就都会被冠在景嗣的头上然后传遍这个国家吧。据说一直到景嗣离开京都之前,后奈良天皇都一直加强着御苑的守卫,在噩梦当中因为被蛇咬而不断的惊醒。甚至为了这件事情特地召集了阴阳师来天皇是不是被蛇切绳之类的咒术所诅咒了。
“本来以为仅仅只是蛇怪而已,没想到根本就是璃龙嘛,要解决这个问题,还真的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啊,”着向自己刚刚拜访过的饭盛城方向进行着的军队,一个带着狐狸面具手持着木杖的家伙耸了耸肩,有一点无奈的感叹。“只能希望修理大夫那里能够顺利的进行了,不然的话,我觉得那些东大寺僧人们的预言未必是危言耸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