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有了预兆,只是他却不曾发现。她已经是他的人,却是要保全他去到旁人身侧。夺妻之恨。玄冥几乎是在这一刻想到这个词。他猛地睁开眼睛,迎上来的却是铭龙冰冷坚硬的拳头,重重的打在他的脸上。玄冥一个趔趄,身子往后一倒,坐在了地上。
有血的腥甜味在口腔中蔓延,玄冥的身子是瘫软的,他已经沉迷于酒醉很长一月有余,浑身仿佛灌了铅一般沉重,自然是少了从前的敏锐。而至于铭龙突然打他,他却是没有丝毫的意外,甚至他感到脸上传来的疼痛是在证明他还活着的证据。
铭龙却是气急,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手打玄冥,但他确是控制不住,他脸上溢满了痛苦的表情,他的声音在颤抖:
“为什么不还手?!为什么不还手!”他在等着玄冥回答,然玄冥却未从地上站起来,他就坐在地上,抬起头看着铭龙,嘴角还带着笑意,此时的他看着确是已经没有方才的疯癫,他又恢复了从前的模样,漠然,冷酷,只是脸上冰冷的表情下,却是藏起了慢慢的悲伤。璇儿,他又重新低下了头,嘴角还带着自嘲一般的笑意:
“你打的对,是我的错。”铭龙听到这一句,确是有些摸不著头脑了,他皱起眉头看着玄冥,长了长口,想问确是没有问出来。玄冥侧头朝另一边光秃秃的山坡看去,悠远静然,仿佛还似从前一般。此时天已经全黑了,颇有数月前与铭龙促膝长谈的意味,只是数月已过,人心已故,当时身边所在之人已经不知去向,心中的失落夹杂着悔恨在这一刻将玄冥淹没,他看向黑夜的眼神竟然比黑夜还要幽深。
空气中的寒冷在提醒着人们,再过数月,春天就回来临,可是现在,人心却似冻结的千年寒冰,只在这寒冷中变得愈加寒冷。玄冥颓然咧嘴一笑,看向铭龙:
“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放开她。”铭龙皱着眉头,有些不明白,可是看着玄冥的表情中的落寞,亦是了然,便问道:
“那么??锦瑟?”玄冥听到这个名字,心头先是一阵,之后便蔓延起如丝线一般的疼痛,他重又低下头去,声音淡淡:
“和钟离朔在一起。”铭龙心中一怔,已经有怒气漫上他的脸,他不说话,只等玄冥给他答案。沉默,玄冥只是陷入到一月前的记忆中,历历在目,如同千万把刀一般在刺着他的心。
寒冷依旧在渗透,不忍再问,不忍再说。只是寂静一般,归入陈静。</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