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烟正在院子里撘晾着洗好的衣服,她此时已经宛若新妇一般,将脑后的头发全都挽起,简单的一个平髻,干净利落的模样。侧头间就见玄冥自远处气势汹汹的朝她走来。青烟先是一愣,心下便开始紧张起来。
自玄冥独自一人回来到现在,他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在此之前,就算玄冥生性再怎么冷淡,好在也不会到蛮不讲理的地步,可是这次回来之后,也不见他说什么,只是皱着眉头,回了以前锦瑟住的屋里没日没夜的睡了三天。青烟原本是想问些什么的,可是她在心底里对玄冥还是有些害怕,于是只能告诉了铭龙。
想当时本是要等着锦瑟和玄冥回来之后一起举办婚礼的,可是到了时日也不见他二人回来,铭龙心中也是放心不下,便将婚期退后了些。可是这最终锦瑟都没有回来,铭龙也找了青烟说了清楚,只在自己屋里喝了交杯酒就算是成亲了。青烟不是不清楚铭龙之前对锦瑟的心思,可是再是如何,铭龙现在却也是娶了青烟,况且锦瑟也是救过青烟的命,青烟并不好说些什么,可是眼看着玄冥日日如此颓唐,心中自然有些不好受。
铭龙在玄冥第四日出了房门后问玄冥锦瑟的去处,却不想话还不曾说完,只是单单提了一句锦瑟的名字,玄冥就已经大怒,容不得铭龙再说第二句就和铭龙动了手。铭龙心中也是气恼,只能出手抵挡,本想着玄冥能念及多年兄弟情分,也是出生入死的手足,手下能有些轻重,却不知他着实是在将自己心中的愤懑发泄出来。
铭龙挨了玄冥一掌,吐了一口鲜血,青烟自然是担心,只是万万没有想到,玄冥看着受伤后的铭龙硬是没有一点懊悔,还对着铭龙恶狠狠道:
“从此以往再也不要提锦瑟的名字。”
青烟也是惊惧,还以为锦瑟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只能不再问,便将铭龙扶回了自己的屋里。自那之后,玄冥便整日酗酒,什么是真真的醉生梦死,青烟便是在玄冥身上看到的。这样已经有一月有余,也不见他说话,只是每日不见人影,但若见着便是浑身的酒气,青烟怕他,更是不敢到玄冥近前去,每日做好了的反都是送到他的房里,放下便出去。可是那些饭菜似乎没有怎么被动过,往往是第二天送新的进去是才看见前一日的还不曾动过。
玄冥也日渐消瘦起来,原本他身上就带着一种不近人情的寒意,如今这份寒意更是慑人。所以青烟看见玄冥向她走来只觉得万分骇人。玄冥冲到青烟面前,一双倦怠的眼里却是露着杀人一样的戾气,青烟有些惊住,长了嘴也不敢说话。倒是玄冥先开了口,他仿佛很久都不曾说话,声音低沉而沙哑,就像乌鸦的叫声,声声带着死气:
“锦瑟的衣服呢?”青烟一怔,她已经好久不曾从玄冥口中听到锦瑟的名字了,她睁大了双眼面露惊惧,有些结巴的问道:
“什,什么,衣服?”玄冥依旧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
“就是你给他做的那件!红色的!”青烟注意到玄冥说衣服是红色时他的眼神有一丝颤抖,似乎被戳中了软肋一般。青烟愣了一下,心里似乎有些不忍,却还不等她开口,玄冥再次发狠:
“那件衣服在哪,给我找出来,找出来!!!”青烟身子一抖,匆忙间往后退了一步,只好带着玄冥往自己的屋子走去。</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