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龙把碗往床边的小案上一放,立马跳出三丈远,指着锦瑟一脸痛苦的表情:
“圣手,你确定这又腥又臭的东西能喝么?”锦瑟皱了皱眉,忍住恶心,撇一眼铭龙:
“应该能喝。”其实锦瑟心里也开始打鼓,她没制过“迷煞”,更没制过“迷煞”的解药。她只知道毒性相晓乃是解毒之效。“迷煞”毒性极阴,她便配了毒性极阳的毒。
“那你确定那东西有效么?”铭龙声音小了许多,带着一脸的不相信。
“不确定。”锦瑟淡淡的说,说完一手把碗拿起来,一手扶住玄冥的头,给他灌了下去。
这下完全惊着了铭龙,他赶紧上前两步准备夺碗,到跟前时锦瑟已经把碗放下了。铭龙盯着空空的碗,撇着嘴盯住锦瑟,半晌,他幽幽的说;
“圣手,我们是不是应该去禀告阁主,准备后事了?”锦瑟眼睛一瞪,铭龙往后退了两步,讨笑道:
“那你看着他吧。我还有点事,先去忙;;;;;;;”说完已经出了门去。
一天过去了,玄冥没有任何起色,他就那么睡着,仿佛死去一般。锦瑟静静的坐在他的床边,看着他。
这是锦瑟爱着的人。
锦瑟从未像现在这样认真的看他。玄冥,他永远都是冰冷的,不苟言笑的,甚至连话语都是极少的。而这样的他,却是被锦瑟深爱着。
锦瑟从未告诉过任何人,自己能在幻冥阁活下来,也是因为玄冥的关系。他就像是锦瑟的神,需要锦瑟抬起头仰望。为了能继续仰望他,她才会一次又一次击败那些想要杀死自己师兄弟或者敌人。她一定要活着站在玄冥面前,不管有多难,多险,她都要活着。
一开始,玄冥待她并不似这样冰冷,还经常带她玩,锦瑟也常能看见他笑。直到锦瑟成为幻冥阁的第二杀手。玄冥就被阁主叫去说话。
她记得那天的阴沉沉的,像压了铅块一样特别低。却也不见要下雨。锦瑟站在阁主密室的门外,盯着悬崖外面阴沉的天出神。她不知道阁主要跟玄冥说什么,但她记得阁主看见她拉着玄冥手时的眼神,凌烈的,仿佛刀刃一般,吓得她赶忙收回手。然后,玄冥就被角落去。
塞外的风是出了名的猛,仿佛能把牛羊卷上天。大风灌进窗子,在阁楼间形成呜呜的回声,仿佛鬼哭一般。锦瑟站在风里,任大风撕扯着锦瑟单薄的身子。
那是锦瑟经历过的最长的一个时辰。
玄冥从密室出来,深低着头,没有看锦瑟。锦瑟着急迎过去,想拉他的手,被他硬生生抽出来。锦瑟问他怎么了,他只说没什么,便急急上楼去。
从那之后,玄冥对他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再也不似从前温暖。
锦瑟有去问过阁主,阁主只是淡淡说:
“他只是一个杀手,你也只是一个杀手。杀手之于杀手,没有以后。”
听到这里,锦瑟好像明白了。她是杀手,玄冥也是杀手,都是过了今天不知道明天在哪的人,有什么资格去寻求以后。不如就这样,玄冥不说,她也不说。以朋友之名相伴,也好过以相爱之名相仇。
“咳;;;;;;咳咳;;;;;;”锦瑟被突然地咳嗽声拉回现实。循声看去,玄冥吐出两口黑血,又睡了过去。锦瑟一惊,开始喊铭龙。铭龙赶紧过来,看见吐了血的玄冥,问锦瑟:
“他;;;;;;这算是死了么?”锦瑟白他一眼,用手扶起玄冥:
“去把我屋里的针包拿来。”
不一会,铭龙把针包拿来了,锦瑟让他扶住玄冥,开始往他身上施针。等到弄完时已近半夜,锦瑟支直起身子,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铭龙赶忙扶住她:
“你太累了。回去睡会,我在这看着。”
“不;;;;;;”锦瑟话还没说完,就被铭龙强行掳回了自己屋里,按在床上。锦瑟的脑袋一挨上枕头,她就觉得无比的困。那种感觉像极了最开始接受训练,每天回来都很累,一上床就能睡着。锦瑟觉得无比舒服。睡了过去。
“圣手~圣手~你过来看一眼!玄冥醒了!”一大清早,锦瑟被铭龙狼嚎一样的声音叫醒。他说什么?玄冥醒了?
锦瑟从床上跳了起来,直奔玄冥的房间。</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