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浩然没给他思考的时间:“局长给你压力了?”
廖秋没苦笑道:“怒风是个好人。我可不是故意在帮他说话。在这件事情上,局座站在你这边。但是他的压力也大啊!怎么说呢……只能说,白平江有个好老爸啊!”
“白培生找你们要人了?”谢浩然目光变得沉凝起来。
“差不多吧!”廖秋不置可否地回答:“他毕竟是省府大员。何况在这件事情上,白平江没有实质性的犯罪事实。想要拿下他……很困难。”
谢浩然慢慢皱起了眉头:“之前我跟你打电话的时候,你说过,普自那边的高速公路塞车是人为造成的?”
“那个对白平江没用。”廖秋的话语很平静:“他们事先就安排好了一切,实际操作的人不会供出他们。两方面的原因,一是下达命令的方式,白平江不会直接让那些人去做,也从不出面,即便出了问题也扯不到他身上。二来嘛……他给足了价钱,那些人愿意花钱卖命。这样一来,也就谈不上什么证据。”
谢浩然语气开始变得严肃,带有一丝讥讽:“不是什么事情都要讲究证据的。”
廖秋愣住了。
他很熟悉谢浩然的做事风格,也清楚这家伙说话不会无的放矢:“你想干什么?”
“白培生不是要他的儿子嘛,我可以给他。”谢浩然英俊的脸上充满了邪恶冷笑:“完全没有问题,我也不会让防保局难做。但是我丑话说在前头:人可以给,但是给出去的后果,必须由他白培生自己承担。”
廖秋觉得后背上升起一股莫名的冷意,整个人有种汗津津的冰凉感:“你到底想干什么?”
谢浩然没来由的说了一句:“你听过杨乃武与小白菜的故事吧?”
廖秋不知道他东拉西扯究竟想说什么:“听过,怎么了?”
“当年小白菜被人诬陷,杨乃武因此下狱,等到后来小白菜面见慈禧太后的时候,慈禧曾经说过:你害了我一百多名官员,罪孽不小……呵呵,区区一个杨乃武案,案情本身并不复杂。只要愿意查,这大清国一百多名官员总不至于都是睁眼的瞎子。这句话放在现在同样适用:只要愿意查,都会有结果。”
说到这里,谢浩然脸色陡然变得冷厉起来:“我就不相信区区一个白培生屁股会那么干净。你们不愿意查,那就我来做。”
廖秋抬手按住额头,轻轻抚摸着,发出沉重的叹息:“你这是存心要把事情闹大啊……”
谢浩然的声音铿锵有力:“我是被逼的。既然他觉得他自己很牛逼,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把白平江要回去,那就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
开车回局里的这段路,廖秋心不在焉,差点儿出了状况。还好他及时稳住方向盘,这才没有发生交通事故。
在停车场把车子停稳,他三步并作两步,飞快跑进了防保局局长办公室。
胖胖的怒风像弥勒佛一样坐在椅子上。听完廖秋的汇报,他足足坐在那里沉默了两分钟。
“这么说,这小子执意要对滇南的白培生下手了?”
廖秋叹了口气:“他理由充分,该说的我都说了,拦不住的。”
怒风慢慢抚弄着自己胖乎乎的短粗手指:“说起来,谢浩然其实没有破坏规矩。如果不是普通人首先招惹修炼之人,后者就不能向前者出手。这是普通世界与修炼世界共同遵守的规则。”
廖秋眼中一亮:“头儿,你是说,这件事情咱们不用管?”
怒风看了他一眼:“白平江连派人破坏高速公路这种事情都敢做,还敢拦路抢劫军方的物资。就算咱们给白培生面子,军方那边又该怎么交代?我倒觉得这是件好事,他白培生不是有能耐嘛,居然还能通过关系,知道谢浩然是咱们的人,打我的电话找我要人,那我就索性把问题交给谢浩然自己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