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威仪疼得死去活来,在地板上不断翻滚,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办公室的隔音效果很好,外面听不见。就算是听见了,也不会有人进来干预。
谢浩然低头注视着脸色发白的唐威仪:“说吧!你的委托人是谁?”
痛苦恐惧的他仍想做着最后的挣扎:“……你……如果我不说,你会杀了我?”
谢浩然脸上一片冷漠,他的话语透出令人发寒冷的残忍:“我会让这条狗吃掉你的另一条胳膊,然后是左腿、右腿。先从下面吃起,腹部破损不会立刻对人体造成致命伤害。我计算过,你至少可以活三天。等到你受够了这一切,我才会让它啃掉你的脑袋。”
唐威仪现在相信了。
他不再怀疑眼前这个年轻人有着凶狠残酷到极点的信心。他很后悔为什么要接下这个委托,也后悔为什么之前没要谢浩然给予的机会。然而事已至此,来不及了。
人类思维就是如此奇妙。拥有一切的时候,对这些东西漠不关心,甚至觉得并不重要。可等到真正失去一部分,才会发现失去之物是那样的珍贵。
“不要杀我,别吃我……让,让那东西离我远点儿。求求你,让它离我远点儿。”唐威仪不要命的连声发出哀求。他已经看出来了,那条可卡根本不是宠物狗,而是一头可怕的,以血肉为食的怪物。
谢浩然正在逐渐失去耐性:“你的委托人是谁?”
“徐恒宇给了我一百万订金,他后面的主使人是白平江。”这一次,唐威仪回答得很迅速:“他们答应事成之后再给我四百万。另外还有灵玉橘销售代理权每年百分之一的分红。”
“白平江?徐恒宇?果然是他们。”
谢浩然思考片刻,低头注视着被贺明明踩在脚下的唐威仪:“我有一个问题:如果我姑姑真的对你动心,你会怎么处理?”
唐威仪没有回答。
可能是因为疼痛,也可能是无法找到答案。
……
大清早,白平江就接到徐恒宇的电话,听到极不愉快的消息。
“你说什么,唐威仪不见了?”穿着咖啡色宽松睡衣的白平江忽然间没了胃口,松开手里精致的兰花瓷汤匙,任由它滑落在碗中的鱼片粥里。
徐恒宇在电话里的声音明显有些紧张:“我从昨天晚上就联系不上他。按照约定,每天早晚他都会给我来个电话,报告一下当天的进程。如果临时有事情不方便打电话,就发个约定的暗号短信给我。以前一直是这样,昨天却什么消息也没有。”
白平江的目光闪烁:“会不会是他忘记了?”
“不可能。”徐恒宇直接否定了他的猜测:“唐威仪……也就是老蔡,这家伙的脾气我很清楚,只要是答应了的事情他就一定会做。尤其是他接了我们的委托,就必须与我们保持联系。白公子,做老蔡这行必须有靠山,这次咱们要对付青灵集团,老蔡本来是不愿意的。因为他也怕啊!跟谢浩然比起来,老蔡就是个随手捏死的蚂蚱。如果不是我开出的价钱够高,还有白公子您这尊大佛坐镇,老蔡他打死也不会出来帮我。”
徐恒宇为人粗中有细,即便是这种很紧张的时候,他仍然不留痕迹拍着白平江的马屁。虽然是在电话里,白平江却很受用。他重新拿起汤匙,在粥碗里轻轻晃了一下,问:“老徐,你觉得会不会是谢浩然发现了我们的计划?还是唐威仪露出了什么破绽?”
徐恒宇犹豫片刻:“这个……还真不好说。但是我估计可能性不大。老蔡做事情很谨慎,没有绝对把握,他绝对不会把事情说开。前天他还打电话告诉我,说是事情进展顺利,他盯着的那个女人,就是苏家在学校里当老师的那个,已经动心了,两个人说不定再有一段时间就会去民政局领结婚证。”
白平江阴冷的面色稍微变得缓和下来。他点点头:“这件事情你跟我说起过,我记得。既然是这样,我倒是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也许唐威仪真是临时遇到了什么事情,暂时不方便跟我们联系,就暂且放他一放。耐心点儿,说不定他今天会有电话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