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数字是伍家稳最大的秘密。他又惊又怒,不由得大声叫起来:“你到底是谁?你怎么对我的事情这么清楚?”
到了现在,已经没必要隐瞒。
更重要的是,伍家稳看见旁边地面上有一个挖好的坑,很深,至少那盏应急灯的光线找不到坑底。旁边土堆上还插着一把铁锹,旁边环立着几名壮汉,手里都握着同样的工具。
谢浩然收起脸上的笑意,平静地注视着他:“上次见面的时候,你告诉我,必须拿钱,还要我的妻子,满足这两个要求,你才能帮我办事。”
伍家稳额头上全是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胆子真的很大。”谢浩然继续用稳定的节奏道:“但是必须承认,匡州的确是个神奇的地方。你们姓伍的人在这里说什么就是什么,真正是土霸王啊……呵呵!我在匡州投了几百个亿,就是为了把你这条肮脏的大鱼揪出来……怎么,听了以后是不是觉得很意外?你干嘛要露出这种表情?我一直以为伍局长是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该色的硬汉,没想到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哈哈哈哈!”
伍家稳浑身都在颤抖:“你说什么?你在匡州投了几百个亿?”
谢浩然止住笑声:“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吗?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各大集团公司全面从匡州撤资的事情。我的青灵集团你是知道的,还有甄氏集团和丰氏集团,康辉房地产公司,南宫集团……他们都是我的朋友,都是我邀请他们来到匡州投资,然后在约定的时间一起撤资。”
伍家稳听得脸都绿了,惊怒连声:“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段时间,他听到了匡州政局震荡的很多消息。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上面不是没有缘由就来到咱们匡州调查,是因为这次大规模撤资事件引发的。听说是市府那边有人贪污,还对投资商之前谈定的条件出尔反尔,所以上面来了人,从根子上查起。”
查……查尼玛个逼啊!
如果可能的话,伍家稳真是很想把上面那帮家伙指着鼻子骂一顿。尼玛的贪也要讲究手法和技巧,现在引来了检查组,大家都得逃。再多的钱有个屁用,到头来都是一场空。
只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一切的根源竟然是谢浩然。
谢浩然的声音冰冷:“当初我找过你,就为了让你帮着处理商品被仿冒的事情。你狮子大开口找我要钱也就罢了,偏偏却看中我的妻子,让她陪你喝酒,还说什么这是“你们匡州的规矩……”,既然这样,我也就跟你讲讲我的规矩。我可不会胡乱杀人,我也有讲究。当时你做下的事情,必定会有代价的。只是这辈子还不够,你得用后面三世来还。”
伍家稳已经被吓傻了:“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能听懂的话就怪了。”谢浩然的笑容很是阴沉:“只有让你死得明明白白,才能达到我要的目的。这是古老的仪式,也是必不可少的环节。”
仪式?
伍家稳觉得自己的脑子根本不够用。在公安局长这个位置上呆久了,知道的事情也比别人多。尤其是各种凶杀盗抢案件,不同的杀人手法伍家稳都亲眼见过,或者在内部案情分析资料上看到过。可是说到仪式……这是什么意思?
他很快就明白了。
庞宁指挥着几名身穿黑衣的护卫,三下五除二剥掉了伍家稳的衣服。白花花的身子在应急灯光下显得很抢眼,与周围浓密的黑暗格格不入。庞宁笑着走过来,用手中的扇子戳了戳双臂环抱,冷得瑟瑟发抖的伍家稳:“伍局长,“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果然没有说错。想当初,我请你喝酒,请你吃饭,也按照你的要求装了红包,恭恭敬敬送到你面前。你倒好,钱照拿,事情却不管……唉!让我怎么说你呢?“得陇望蜀”是要不得的,你这种人太贪了,而且自我感觉良好。嘿嘿嘿嘿,你以为这个世界上就没人能管得了你?实话告诉你,也是现在的社会制度与从前不同,要是换在民国或者野猪皮当皇帝的那个时候,像你这种贪财好色的狗官,我可是一口气杀了好几十个。”
大冬天的手里还拿把扇子,庞宁果然是个附庸风雅的人。
这些话伍家稳听不懂,也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他不知道庞宁为什么会跟他说起“民国”,还有“野猪皮当皇帝”的年代。难道这家伙是清宫剧看多了,脑子进水了?
护卫们从越野车后箱里拿出两只很大的黑色旅行箱,当着伍家稳的面打开,里面装满了各种备用的物件。一块外形与古代罪犯使用“枷锁”很像的厚重木板被抬到他面前,护卫们把木板分开,从伍家稳的足踝位置将他的双脚卡住。一条坚固的铁链将枷锁死死扣紧,挂在上面的铁锁式样古朴,刻着一个狰狞的兽头。
庞宁指着这些锁紧伍家稳双脚的物件,笑嘻嘻地说:“伍局长,今天就让你长长见识。瞧见这个没有,这叫“锁魂枷”,古时候咱们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