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两米的身高充满了威慑,结实的肌肉释放出强大力量。他侧过身子,像橄榄球运动员那样以肩膀为撞角,趁着武斌与王建祥同时转身对吴德权说话,抓住机会,从两人中间的缝隙猛冲过去,一下子蹿出好几米远,直接冲到人群拥挤的辅导室门前。
尹振辉和白元生猝不及防,被他撞得东倒西歪。
“拦住他!快拦住他!”王建祥倒在地上,一边爬起一边怒声咆哮。
“我1操1你吗的白皮杂种,老子要整死你!”武斌身体肥胖,被撞得转了半圈,他连声叫骂,好不容易恢复平衡,一把拨开挡在面前的吴德权,朝着弗雷斯特扑去。
弗雷斯特嘴里喷吐着英文脏词,魁梧强壮的身体在这种时候发挥了重要作用。他面孔狰狞,无论挡在前面的人认识还是不认识,统统抓住胳膊或肩膀,朝着两边强行分开一条道路。他很快从房间里突出去,走廊上接二连三传来惊呼与喊叫。
他很清楚不能继续呆在这个地方。必须离开这儿,去系办公室,或者照吴德权说的,去学生处。那里的人会帮助自己,事情也不会闹得那么大。留学生在这块土地上拥有特权,可如果消息被广泛散播出去,知道的人越多,对自己就越不利。
弗雷斯特看见远处的保安也在帮着疏散人群。他不由得变得高兴起来,武斌从身后传来的怒骂弗雷斯特置若罔闻。那些充满威胁的中文字句他根本听不懂,也没想过要弄清楚其中意义。这个世界上通用语言是英文,至于华夏语言方块字……算个即把!
走廊一边是墙,另外一边是与楼梯连接的扶手。那是金属网格插入混凝土地板的做法,一米多高立起来的顶端镶嵌着光滑的木质部分。弗雷斯特突然看到一个敏捷的身影从宽度仅有十厘米左右的扶手上跑来。他的身材符合标准黄金分割比例,就像踩着平衡木灵活做出各种动作的体操运动员。所有围观者都被他大胆高超的技艺所震惊,无数目光纷纷聚集到他的身上。走廊扶手是空的,没有任何阻碍,甚至就连靠站在旁边的人也纷纷移开,带着惊讶意外的神情,为他让出足够宽敞的空间。
一切都来得很快。
他跑得更近了。
弗雷斯特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也想起自己强行撕裂梁欣丽上衣的时候,第一个冲进辅导室的那个年轻人。
“他想干什么?”
“他刚才干什么去了?”
这两个念头刚从大脑里闪现,弗雷斯特立刻看到一只迎面而来的拳头体积骤然变大,直至占据了自己的全部视线。
这一拳很猛!带着“呼呼”的风声。弗雷斯特清清楚楚听见自己鼻梁上传来“咔嚓”声。他惨叫着,双手来不及捂住中拳的面部,整个身体就朝着后面倒飞出去,先是撞上一个高高瘦瘦的围观男生,然后撞上尾随其后的武斌。三个人就像被木棍捅穿的糖葫芦,递次倒了下去,不约而同发出尖叫,还有惨嚎。
十一月份的天气已经颇冷。把皮外套留给梁欣丽后,谢浩然上身只穿着一件黑色长袖套头衫。衣服是紧身款式,强壮如钢铁的胸大肌从布料下面显出轮廓,一块块腹肌左右对称,肱二头肌在胳膊上方鼓出略呈圆形的线条,宽阔的肩膀与后背连接,仿佛一整块随着脚步移动的岩石。
大步走到摔倒在地的弗雷斯特面前,抬脚踩住他的左腿,弯腰抓住他的右脚足踝,带着凶狠无比的力量猛然拎起。弗雷斯特感觉自己的胯部快要撕裂了,他发出这辈子从未有过的惨叫声……他觉得这不是自己的错,痛哭流泪也很正常。因为实在太疼,那种钻心般的撕裂感远远超过鼻梁被打断带来的思维恐惧。原因很简单,对于男人来说,下面与上面不同,那里才是必须死命保住的核心。
他隐隐猜到眼前这个凶恶如魔神般的年轻人想干什么。
“不要!”
“法克,我要去医院。”
“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我是加拿大人!”
谢浩然低头注视着他,左手五指分开,仿佛钉子一样死死扣紧弗雷斯特的足踝,将这只脚朝着反方向缓慢拧转。他在恶意延缓动作,时间拖得越久,这家伙感受到的痛苦就越大,思维恐惧就越强烈。一刀把整条腿砍断,对伤者的震撼效果远远不如用锯子花上半小时来来回回一点点撕裂管用。先是皮肤,然后肌肉,最后骨头……这会让他明白什么叫做“恐惧”,也能真正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吴德权跌跌撞撞从辅导室里跑出来,他从武斌和另外一名摔倒的学生面前跨过去,仿佛那里没有人,眼睛也没有看见两个人的身体。吴德权弯下腰,想要抓住弗雷斯特的肩膀把他从地上扶起。后者一直在惨叫,被踩住的大腿无论如何也无法松开。吴德权这才发现问题所在,他仰起头,凶狠狂怒的眼睛从眼睛正上方的空隙里死死盯住谢浩然,发出儿子看到亲爹正被猛男硬汉强插屁股,迫切想要冲上去玩命般的疯狂嚎叫。
“快把他放了,放开他!”
谢浩然已经把弗雷斯特的右脚拧转了九十度。他低着头,瞟了一眼吴德权,发出嘲笑的声音:“凭什么?”
“他现在必须去医院。”吴德权再一次拿起自己手上最有用的武器:“你已经违反了学校的规定。放开他,跟我去学生处接受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