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浩然收起脸上的笑意,疑惑在他的瞳孔深处徘徊,询问的语调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告诉我,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三名副院主谁也没有说话。谢浩然却用敏锐的目光和辨知能力发现,他们正用一种奇特的方式进行交流。眼睛、呼吸,甚至是身体微微晃动的幅度,以及方向……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常熟悉,而且亲密,已经达到光是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彼此心意的地步。
良久,方玉鲲发出沙哑的声音:“如果不说,你会杀了我们?”
谢浩然身体侧着后靠,右臂横担在椅背上,宁定的语气里透出冷硬与坚决:“我不会浪费金钱和粮食养着三个哑巴。顺便说一句,我对残疾人没有偏见。”
方玉鲲又问:“如果告诉你,你会让我们活着?”
“当然!为什么不呢?”谢浩然耸了耸肩膀,摊开双手:“看看这间大厅,多么富丽堂皇。都说喜欢表面的人没什么深度,但我偏要这样。我喜欢钱,很多很多的钱。方副院主,难道这不是你们的目的吗?其实以你们三个人的实力,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偏偏要费尽心力搞出一个药神院,还要用通体散这种说好不好,说坏不坏,对修炼实际增幅效果不大的东西来敛财,难道你们不也是为了一个“钱”字吗?”
无法动弹的刘蓓声音有些嘶哑:“这是谁告诉你的?”
“我自己猜的。”谢浩然理所当然的回答:“就算我没有查到“北地三杰”这个名头,光是知道火源晶,我也多少可以猜到你们的目的。别忘了,现在是信息时代,只要有心,愿意花钱,就能知道很多秘密。”
方玉鲲用浑浊的眼睛注视着他:“对于我们的秘密,你知道多少?”
谢浩然平静地笑笑,没有直接回答:“我不明白,只有一块火源晶的碎片,你们打算怎么分?别跟我说什么你们还有另外两块这种碎片,这种话没人会相信。”
刘蓓眼睛里最后一丝期盼的光彩消失了。她眼皮下垂,紧绷的身体忽然放松。揪住她头发的贺洁明显感觉到被控制的目标不再对自己构成威胁。就像一根原本直挺挺的锐利针头,突然遭遇强酸腐蚀,变得弯曲起来。
趴在地上的范醉发出长长的叹息。
方玉鲲脸上露出艰难的笑容。看他此刻的颓然表情,显然是做出了放弃某种信念的决定。声音很平淡,充满了无奈:“你得发誓。如果听不到你的誓言,或者是你想要玩弄文字游戏,就别想着从我这里知道任何关于药神院的秘密。”
谢浩然的笑容平和认真:“当然可以。这样吧!就由方副院主你来指定誓言,也可以你在前面带一句,我在后面跟着说一句。”
这是非常有诚意的做法,任何修士都不会拒绝。
……
“北地三杰”的名头的确响亮。仔细想想,那还是道光年间的事情。
从前的方玉鲲很英俊,外貌与现在的某个知名男影星很像,在修真世界颇有几分名气,追随他的女人很多,有年轻漂亮的,也有上了年纪使用秘法改变外表重新年轻漂亮的,还有用各种手段方法使自己看起来年轻漂亮的。
一个人,当然不可能自称什么“北地三杰”。
进入华夏的洋和尚越来越多了。他们在各地修建教堂,大肆传教,越来越多的老百姓变成了教徒。
传教士当中有好人,也有坏人。
方玉鲲多少知道些东西方修炼世界之间的争端。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些最顶级的东方修士对西方修士的入侵一直保持沉默?
你永远无法理解另外一个人脑子里的思维逻辑。方玉鲲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冲进一座座教堂,杀死一个个传教士,把那些高鼻子蓝眼睛的脑袋一颗颗悬挂在教堂天顶上。
他很快引起天主教团的注意。一个具有针对性,由多名高阶神父与教廷执事组成的惩戒战队就此组成,时刻关注着方玉鲲的行踪。
与刘蓓和范醉的认识过程很离奇。当时方玉鲲盯上了一个专门贩卖妇女的教堂,没想到在潜入教堂的时候,遇到了范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