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这之前,老子要剥夺他作为男人的资格。
带着说不出的狂放与酣畅,丁辉咆哮着将匕首高举起来,狠狠落下。坚硬锐利的刀尖撕裂了萨曼斯的裤子,深深插进肌肉,捅破了海绵体,割断了输精管。切口是如此之大,丁辉肩部射灯照亮了从里面透出来的附睾,一片嫩黄色,其中带着鲜红血丝,就像肥美的海胆被剥开,尚未用净水清洗的样子。
萨曼斯没有发出尖叫,他脸上的神情透出诡异的安详。嘴唇翕张着,吐出一串意义莫名的音节。在场的人除了谢浩然,没人听懂那是“圣光十字剑”。
一道雪亮白光从萨曼斯胸口释放出来。标准的“十”字形,下端比上部略长。光芒不偏不倚罩住丁辉头颅,沉浸在手刃仇人快感当中的他无法闪避,只能呆呆看着那道十字形白光在眼前闪烁,穿透眼睛,带着堪比太阳还要滚烫的可怕温度,钻进了自己头部。
这道光在黑夜中是如此醒目。无论站在近处的袁媛,还是位置稍远的白琳,都看到丁辉脑袋被十字形白光贯穿。那是由下自上的射击,就像长矛突如其来插进面孔,从后脑钻出。等到她们反应过来,一前一后跑过去的时候,丁辉已经重重扑倒在地上。灯光下,他的后脑出现了标准的“十”字,上下交叉垂直的两条直线宽度约为五公分。伤口边缘冒着轻烟,空气中弥漫着蛋白质被烧焦的糊味。透过伤口,可以看到被压在下面的萨曼斯身体。
谢浩然铁青着脸大步走过去,抓住死去的丁辉肩膀,将他用力掀开。萨曼斯已经不会动了,他的双眼瞳孔涣散,彻底失去了气息。胸前的衣服被炽热能量烧开一个大洞,谢浩然三下两下将他表面的衣服撕碎,肩部射灯照亮了萨曼斯的尸体,也照亮了他胸口正中的十字架刺青。
那不是普通形状的十字架。受难的耶稣被捆绑在其中,脸上没有痛苦,正视前方。丝毫没有神圣感,反倒有种被猛兽盯住,随时可能扑过来的冷肃。
这是萨曼斯最后的底牌。应该是用最后的生命力为驱动,激活胸前这个神秘的刺青纹样,释放出极其强大的毁灭光束。
把丁辉的身体放平,看着五官彻底消失,脸膛中央只留下一个焦黑十字空洞的尸体,谢浩然发出悲伤的叹息。
“为什么你不肯听我的话?我已经告诉你不要上去,为什么你还要一意孤行?明明可以安全获胜,活着回去,为什么……”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低。虽然没有哭泣,却充满了深深的痛苦。
袁媛和白琳走过来,在他左右蹲下,认真劝说着。
“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尽到责任了。”
“如果不是你施展神通压制,恐怕我们也会受伤,说不定还会死。你做的很好,比他们好多了。”
眼睛无法看透人心。
无论哭泣还是大笑,都是活人做给活人看。
袁媛和白琳说得对,谢浩然没有做错什么,他已经尽到了责任。如果鲁志涛和丁辉听从劝阻,他们就不会死。
可他们毕竟是死了。
如果不表现得悲伤一些,装模作样,她们对自己的看法肯定会产生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