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金丹境界,睡觉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已经变得可有可无。时间还早,掏出钥匙开门进去,把正处于半梦半醒之间的五名舍友全部惊醒。
王建祥打着呵欠,单手撑开蚊帐,惺忪睡眼看着走进宿舍的模糊人影,好不容易才分辨清楚是谢浩然,苦笑道:“你去哪儿了?怎么回来就搞出这么大动静?你这是存心不让我们睡觉啊!”
谢浩然把背包放在桌上:“都七点钟了,起床吃早餐吧!高中的时候起得比鸡还早,怎么现在却懒成这个样子?”
武斌从蚊帐里钻出圆溜溜的胖脑袋,很不高兴地嚷道:“就是因为那时候太辛苦,所以现在才要补回来。老谢你真的不厚道,不声不响跑出去那么久,我还以为你被人贩子拐卖到哪个旮旯里。你是不是该请我们吃顿饭,洗清一下你身上的罪孽?”
谢浩然解开背包拉链,拿出满满一大袋家庭装的火烧干巴,塑料包装袋在手里揉出“稀里哗啦”的响声:“别说我不照顾你,继续赖在床上,东西被分光就没了。”
武斌眼尖,耳朵也灵光,连忙从床上蹿出来,趿着拖鞋几个箭步冲到谢浩然面前,从他手里抢过背包,发出非常满足的大笑声:“喂喂,二零二的兄弟们都起来了。谢老板带了一大包零食,先来先得,晚来就没了啊!”
随着他把背包在桌上翻转,“哗啦”倒出来一大堆滇南风味的各种食品,安静的宿舍也变得热闹起来。
谢浩然笑了笑,拉开自己的柜子,从里面拿出教科书。
一背包零食很容易拉近舍友间的距离。彼此不是仇人,自己也要在这里呆上很久。
……
“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专业有几门课需要在大教室里讲授。同时上课的还有“汉语言文学”、“文秘”等其它专业班。每当这种时候,数百人的环形教室就显得拥挤,很少有空位。
除了二零二室的成员,谢浩然与班上其他人都不熟。这也难怪,军训刚结束,没上几天课就请假半个月,无论换了是谁都会觉得陌生。武斌算是与谢浩然接触较多,两个人约着走进教室,拣了靠后的位置坐下。
看着谢浩然翻开空空如也的笔记本,武斌有些担心:“你拉了那么久的课程能不能跟上?下星期要测验,那个是要计入综合学分的。回头你把我的笔记拿去复印一下,免得到时候考不出来。”
谢浩然有些意外,真心实意说了声:“谢谢!”
“都是一个宿舍的,说这种话就见外了。”武斌摸着肉乎乎的鼻子,抬头看见有说有笑走进教室的王建祥和岑媛媛,不由得来了兴趣:“王建祥那小子也算是修成正果。听说他从高中就开始追求岑媛媛,两个人考进同一所大学,还是同一个专业。这种情况不多见啊!”
谢浩然可以做到一心二用。他一边迅速翻看武斌的笔记,一边朝着在前排坐下的王建祥与岑媛媛背影飞瞟,笑道:“怎么,你很羡慕?”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是一个男人的正常生理反应。”武斌说得头头是道:“先声明,我指的可不是岑媛媛啊!我是觉得如果能够在大学里就把个人问题解决,以后工作了也就省心得多。”
谢浩然点点头,笔记被他翻看了三分之一:“这倒是。可要是你毕业以后回老家,不在京城该怎么办?女方跟着你过去?还是她到哪儿,你就到哪儿?”
武斌很严肃:“这就是最大的问题啊!所以我一直很纠结,到底要不要在学校里找到人生中的另一半?”
谢浩然不禁有些好笑,正准备开口说话,忽然听见旁边传来惊喜的喊声。
“谢浩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梁欣丽从这排座位的另外一边走过来。她穿着一件粉白色长T恤,胸前有一个很大的麦兜。被裤袜裹着的两条长腿从衣服下摆露出来,衣服长度刚好压住牛仔热裤,堪堪齐平。乍看上去,就像是没穿裤子,只有走动的时候才会露出热裤边缘。
年轻人都喜欢轻松活泼的打扮,何况这种穿法并不暴露,最多只是给人以丰富的想象空间。
明黄色的板鞋与衣服色调很配,她在旁边坐下来的时候,谢浩然从她扎成马尾的长发上嗅到了淡淡洗发水香气,笑道:“今天凌晨的飞机,四点多才落地。”
武斌在他身后抬起手,虚点了点谢浩然的肩膀:“这家伙不厚道,敲锣打鼓进了宿舍,把我们全都吵醒了。不过看在他买了一大堆好吃的份上,暂且放他一马。”
梁欣丽用明亮的眼睛注视着谢浩然,脸上充满了欣喜与大胆:“有我的份儿吗?”
类似的目光,谢浩然在王倚丹与贺明明眼睛里都看到过。当然还谈不上是爱意,却是真正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