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浩然的目光一直很平静,声音也是如此:“原来……你一直认为我在撒谎?”
谢振东笑了:“你还小,刚刚走出学校大门。我理解你对苏家的态度,苏夜青毕竟是你的母亲。可如果你想要对我进行恐吓威胁,那你就真的是……”
刚说到这里,谢浩然突然纵身跳到床上。他的速度令人惊惧,以巨大的力量牢牢抓住谢振东左手,拽着他,不容分说直接拖到床头,将起左手用力按在墙上。谢浩然右手伸进衣服口袋,拿出一枚长度超过十厘米的大号水泥钉,纤细洁白的手指捏住钉子,爆发出堪比重锤撞击的力量,将锐利的钉头狠狠插进谢振东左手掌心,一直按进墙壁深处。
“啊!”
谢振东瞬间瞪直双眼,无法想象的剧痛迫使他不由自主惨叫起来。他侧过身子,右手不顾一切朝着谢浩然身上乱打,扭动肩膀和身体,想要从那种可怕到极点的被控制状态下挣脱开来。
一切都是徒劳。谢浩然毫不客气拧断了自己表兄的左手中指,然后是食指和无名指。三根指头朝着手背方向弯折过去,伴随着幅度很大的颤抖。谢振东的脸色由白变红,鲜艳的颜色在短短几秒钟内迅速消失,再次变成了白色,而且还是比之前更加彻底,与死人没什么区别的惨白。
第二枚水泥钉钉进了手腕。
第三枚钉子钉进了手肘以上的部位。
迅速转身,抓住谢振东的右臂,平平拉直,按照之前的顺序,把所有动作重复一遍。
等到一切完成,奄奄一息的谢振东整个人以标准十字架形状固定在墙上。剧烈的痛苦使脑子阵阵发晕,惨叫声一直没有断过。尤其是折断手指部位传来的痛苦,更是令他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惊恐。种种不好的想发从大脑深处衍生出来,从胸前到站在枕头上的足尖,到处都在颤抖。
还有比这更可怕的事情————谢浩然自始至终都没有使用锤子之类的工具。所有动作都是以他自身力量完成。“把钉子按进墙壁”这种事情说说简单,真正做起来,有几个人能办到?
谢浩然平静地问:“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对付苏家?”
这是抵达泽州,与外婆等家人会面后,一直盘绕在谢浩然大脑里的疑问。
能做到省府官员这个位置,就足以证明谢振东不是傻瓜。他很精明,各方面问题都能正确对待,利益划分也很清楚。
苏家无权无势,就算有家族成员进入了政府部门,以谢振东的权势,完全可以对其调控打压。
可他偏偏选择了最凶狠,最冷酷,最极端的方式,断绝苏家人的经济来源,摧毁最根本的生活基础。
这不符合常理。
到底是为什么?
谢振东感觉自己距离死亡非常接近。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产生了想死的念头。只有死亡才能摆脱痛苦折磨,他也清清楚楚听见了谢浩然的问话。
他当然是布党成员,却根本没有战争年代勇敢者面对酷刑死亡的坚强意志。不用谢浩然问第二次,他立刻张开嘴,伴随着痛苦呻吟,道出了秘密。
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一些无法用科学解释的奇怪现象。
修士的存在,就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