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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昊笑着跳下马车,然后把妻子抱下来,凑近她捏捏她的俏鼻道:“好了,把那些个烦心事都放下吧,我们好好过一个元宵节。”说完,抬手给她把身上的氅衣拉紧了,伸手握紧她的小手往那人群拥挤的地方走去。
曲清幽一脸笑意地紧紧抓住他的手,这才有心思打量一下这元宵灯会。
不远处还有人在舞狮、舞龙助兴,民间过节日就是要比宫廷还要热闹。道路两旁花灯林立,有小贩在卖花灯。更有人在花灯下挂着灯谜让人猜,有几摊花灯做得特别好的都是人头涌涌挤在里面猜灯谜,凭添不少节日气氛。
开始还是罗昊拉着妻子闲逛,到后来却是曲清幽一脸兴奋地拉着丈夫跑。他看着妻子回头看着他时那双眼睛都亮晶晶的,脸颊绯红,不同于两人欢爱之时那种媚态,多了几分平日不曾有的少女神态,也甚是迷人。
“闳宇,你看那儿有好多人在猜灯谜,要不我们也去凑凑热闹?”曲清幽朝丈夫提议道。
“走,我们过去看看。”罗昊抓紧她的手往那人群里凑,小心着不让人撞到曲清幽。
曲清幽伸手抓起了花灯下的灯谜来看,上书:中央一条狗,上下四个口(打一个字),顿时就笑了出来,松开丈夫的手,把这灯谜解下来,走到一旁,拿起笔墨就把答案写了出来,然后交给摊主。
那个摊主看到来的是一个小妇人,颇有些看不起,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爱理不理地接过曲清幽手里的纸条,略抬眼看去,上书一个字:器。这才觉得自己的眼光短浅,笑道:“小娘子,喜欢什么花灯就随便拿吧。”
曲清幽看着这摊主介于酸儒与商人之间的气质,怪不得会摆下这猜灯谜的摊子,只不过这灯谜过于简单了。她伸手提起一盏兔子造型的花灯,转身朝丈夫邀功道:“不错吧?”
罗昊看着她那娇俏的面容,在花灯的映衬下更添了几分平日少有的活力,伸手又牵着她道:“是不错。要不我去给你猜几个回来?如何?”伸手也抓起一个灯谜来看。
曲清幽快速的拦着他,笑道:“这里的灯谜太没有技术含量了,我们去别摊,既然你要猜,怎么样也得找一家高难度的。”
罗昊看她一副想让他出丑的样子,掐了掐她粉嫩的俏脸道:“娘子,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一个小小的灯谜还不至于难倒你夫婿我。”
“那可不一定。”曲清幽笑道,
罗昊凑近妻子的耳边小声道:“清幽,我们来比比好了,看谁猜得多,嗯,胜者可以要求败者做一件事,如何?”
曲清幽看着丈夫的面容,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脸红了红,虽然在花灯的映衬下看不出什么,笑着点了点头,“好啊。”
夫妻俩达成一致意见,这才开始在花灯间穿梭,自从他们两人加入之后,很多卖花灯的摊主都开始抹汗水了,这两人把他们的花灯都猜了个七八成,并且都是猜中的,眼看着自己有可能血本无归,心就在滴血。
罗昊笑看妻子,“怎么样?还是我赢了吧?”
“才赢了一道,有什么好得意的?”曲清幽笑道,“我赶紧再去猜。”然后转头环视一圈,似乎没有什么灯谜可猜了,看来这摊的灯谜又被他们夫妻俩扫荡完了,牵着丈夫的手道:“我们去下一家。”
那个摊主看到这对夫妻就这样要走了,忙喊道:“你们的花灯不要了吗?”
罗昊回头看着这实诚的摊主,笑着摆摆手,前面已经拿了不少灯了,还要搁哪去啊?后头跟着的培烟等人也松了一口气,他们手中都已经提了不少花灯了,若二爷与二奶奶还要花灯,那就头疼了。
曲清幽看到远处有一大群人围着,朝罗昊道:“他们在干什么?”
“估计在猜灯谜,可能有人出了些较难的灯谜,这才会聚集了不少文人围观,走,我们也去瞧瞧。”罗昊拉着妻子也凑上前去,“正好可以给你发挥发挥。”
曲清幽不满地握着小拳头捶了捶丈夫的肩膀,拿她来消遣。她定睛看着中间拿着灯谜的人,“那不是殷表弟吗?怎么这么巧竟碰上了他?”
“正是他。”罗昊点头道,然后看了看正低头沉思的殷栋,刻意朝他周围扫了一圈,都是些进京赶考的士子,看来他在燕京城里这段时日倒也结交了不少人,但又聪明的不与权贵来往过密。
殷栋低头思考着,这个灯谜有些难猜,因而没有注意到罗昊与曲清幽两人已经站在他的身边,半晌后,方才转头看着旁边的人道:“钱兄,可有猜出?”
那个被殷栋叫做钱兄的人,颇长的脸上皱了皱,摇摇头。这一幕看得那摇着扇子的摊主眉开眼笑,能整倒这群士子,他高兴得很。
罗昊上前朝殷栋道:“殷表弟在猜什么灯谜如此费神啊?”
殷栋这才看到罗昊与曲清幽二人,急忙拱手道:“二表哥、二表嫂怎么也来逛这灯会?还这么巧大家都碰上了?”
“我与你二表哥得了空闲,所以来逛逛这灯会消遣消遣。”曲清幽笑道,这殷栋是二姑姑惟一的儿子,平日里她也少有接触,不过听派在竹林苑中的丫鬟回禀的话里这殷表弟在府里甚是安份,没有惹出什么祸端来。“你们在猜什么灯谜?”
曲清幽的话音一落,跟在殷栋身边的士子就叫嚣道:“女人家懂什么?别挡着我们猜灯谜,站一边去。”这里面就属那叫钱兄的人最大声。
罗昊听了这些话脸色就暗沉下来,居然当着他的面叫他娘子站到一边去,这群人都是些什么玩意儿?曲清幽眼看丈夫要生气了,忙紧了紧他的手,一双美眸也不善地看向那群所谓的文人。
殷栋颇有些尴尬,虽然他也认为这二表嫂可能没有什么才华,但是听闻二表哥极为宠爱她,若因为她而得罪了二表哥就不划算了,急忙拱手道:“二表哥别介意,他们都是随口说说而已。”然后又朝那群人解释了一下罗昊与曲清幽的身份。
那群所谓的文人这才停止了议论,虽然碍于面前两人的身份不好造次,但是看向曲清幽的目光中却甚是看不起。
曲清幽心里也有些气忿,这些人凭什么看不起女人,不就是一群酸儒吗?她还真没看出来这些人有什么了不起的?就像那二姑姑整天礼教不离口,但行事却虚伪得很。
罗昊看着那群所谓的文人反而笑道:“我娘子虽说不上是什么才女,但平日里也算是聪敏慧捷,各位这么难猜的灯谜不如给她猜好了?兴许一猜就中。”说完,挑衅地朝那群人看去。
那个钱兄立刻就跳出来,道:“罗世子说话可真不客气,既然你说你妻子才思敏捷,那就猜猜好了,丢脸可别怪人。”从没见过有男子这样维护妻子的,这罗世子就算再宠女人也不该公然挑衅他们这群文人。连他们都要皱眉的字谜到了这女人手里也就只有出丑的份。
曲清幽毫不客气地上前接过那张谜题,她就要这群酸儒们看看女人也不比他们差多少,甚至这群酸儒还比不上一个她。她把谜题展开一看,谜底是二八月(打一个字)。
站在曲清幽身边的罗昊凑上前去一看,顿时就笑了笑,这谜题也不见得有多深,居然还一群人也猜不出,看来真真可笑。
那个钱兄看到罗昊的动作,立刻又道:“罗世子难道要出手相帮你妻子吗?”
“这位士子说话可差矣,我看大家聚在这儿猜灯谜,还以为有多难呢?原来就这程度,倒让我颇为失望了。这种程度的灯谜还不需要外子出手相帮,我区区一介妇孺也能猜得出。”曲清幽笑道。
她的话音一落,周围窃窃私语声的士子们都停了声音,这个小妇人说话真的毫不客气,他们猜了有好一会儿的灯谜到了她手中居然是不难?顿时有些心胸狭隘的人当场就板起了脸。
殷栋也皱了皱眉,这二表嫂也太大言不惭了,这灯谜他也猜了颇有些时间了仍没有猜到谜底是什么,看了看她那神采飞扬的面容,不同于妹妹盛气凌人的高傲,再说那张娇美的容颜在花灯下竟是份外美丽,他看得不禁有些移不开目光。直到二表哥的目光盯着他看时,他才尴尬地咳了咳转开视线。
那个钱兄哼了一声,道:“还请把答案写出来才算数,耍耍嘴皮子功夫的事谁不会,要想服人还得见真章。”
“那是自然。”曲清幽上前抓起笔就把答案书写在谜题之上,然后递给花灯的摊主道:“答案可是一个秦字吗?”
那个摇着扇子的摊主手中的折扇顿了顿,然后才接过谜题看也没看就扔到一边,“小娘子所言甚是,的确就是一个秦字。”扫了扫周围那群有些吃惊的士子,果然就是一群酸儒,亲自提着众多花灯中最漂亮的一盏宫灯递给曲清幽,“这是小娘子应得的。”
曲清幽伸手接过,看着这和蔼又有几分机智的摊主笑了笑,回头看着罗昊道:“怎么样?这回我们可是打成平手。”
那群士子看到曲清幽真的猜出了谜题,脸上就红了起来。
殷栋也是脸上颇难为情,初到燕京之时见到这二表嫂,她尚是一个待产的孕妇,之后略有接触,但对她没什么印象。他接触过的女人中略有些才华的如他妹妹都是那高傲之人,像她那样内敛风华的还是生平仅见。
“是,你最厉害了。”罗昊宠溺地道,拉过妻子,看也不看那群自以为是的文人,反正已经赢了,自也不太在乎那群人做何反应。
那个钱兄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是个秦字,质问那个摊主道:“那个妇人真的猜中了?你莫不是见人家漂亮就说她猜中了吧?”
这话一出,那个摊主折扇一收,极为不高兴地看着眼前这个文人,穷酸儒就是穷酸儒,正要说话教训。
曲清幽那清脆的嗓音就响起来,“二月为春之半,八月为秋之半,难道还不是一个秦字吗?我看这位士子还是不要参加今年的春闱为好,要不然名落孙山就难看了。”
那个钱兄听到她奚落的话语,脸上立刻就涨红了,拳头紧握,想要动粗,但一看到这女人身边跟着的男人眼神凌利地看着他,转而想到这两人的身份,那手才慢慢松开。
“正是这位小娘子说的那样。”摊主又打开折扇摇了起来。
罗昊拉着妻子要走,经过殷栋身边之时,道:“殷表弟有时间还不如多钻研钻研书本,与这些人往来没甚益处。”这群人一看就是个没有眼介力之人,与之交往也只会自掉身价。
“我也是这么说,二姑姑对殷表弟寄予了厚望,殷表弟可莫让二姑姑失望为好。”曲清幽笑道。
殷栋拱手道:“二表哥,二表嫂说的是,我自会记在心上。”然后才看着两人携手离去,曲清幽那笑意盈盈面对罗昊的样子落入他的眼中,让他颇有些羡慕。难怪二表哥会宠爱这样一个妻子,若是他得到这么一个妻子怕也会爱得不得了吧?
“殷弟?”那个钱兄喊道。“权贵就是权贵,哪有你们书香世家的风范?居然纵容妻子抛头露面的与男人相争,哼。”他的面子挂不住,惟有说这些话才感觉到面子好看一些。
不过他这话认同的人不多,有一些士子甚至是靠边站,不屑于与他为伍,输给一个妇人,输了就输了,偏还输不起,说这些酸话真是掉了文人士子的价。
殷栋这才把看着罗氏夫妻离开的目光转向那个钱兄,顿时就颇有些鄙夷,原本与这些人交往是无可无不可,现在看来颇有些失策,遂拱手道:“夜已深了,我也要家去了,恐家中母亲担忧,告辞。”说完,不待这钱兄再说话,转身就走,二表哥说的对与这些人来往没有一点益处。
罗昊与曲清幽坐上马车返回爱莲院,刚一进院子,就听到孩子的哭声,曲清幽把手中提着的宫灯塞到丈夫的手中,急忙跑进屋子里去看孩子。
罗昊把宫灯甩给了培烟,跟在妻子的后面也赶紧进屋。
惟有培烟等下人满手的花灯,鸾儿挑帘子出来看到培烟等人提着花灯,上前笑道:“哪来这么多花灯?二奶奶买这么多花灯有何用?”
培烟一看到鸾儿,脸上就笑成一朵花地凑上前去,把花灯塞在她手里讨好地笑道:“鸾儿,这些花灯都给你,这是二爷和二奶奶猜灯谜猜回来的,后面还有。”
鸾儿看到培烟那表情,有些窝心,但是又想到身份问题,遂又板着脸道:“我才不要,你这是借花献佛,这花灯可是二爷二奶奶赢回来的。”然后又挑帘子进去。
留培烟在背后傻眼地站着,这鸾儿对他的态度是半拒半迎的,他几次都表态要娶她,可她次次都推拒掉。
永安二十二年新春伊始,最大的新闻就是林贵妃身怀有孕打破朝廷与后宫的格局,至于司徒鸿的丧事倒没有太引人注目,低调地进行了,燕京城很快就把这个所谓战死沙场的人抛之脑后。不过随后由他所引来的一场政治动荡却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之外。
定阳公主脸色难看地听着底下人的禀报,又再问了一遍,“圣上真的这么说?”
那心腹之人抬眼看了一下定阳公主,道:“是的。林贵妃借口胎儿不稳,让人卜了一卦,说是大皇子与她命相相冲,若让大皇子回京,那么她腹中的胎儿也有可能会滑了。皇上心疼她的身子,遂下旨让大皇子继续在皇陵守着,不奉旨不得回京。”
定阳公主越听越气,把手中圆扇的扇柄都折断了,她当初真是大错特错,放任这个女人得宠,没想到死人真的是斗不过活人,“罗皇后呢?”
“罗皇后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还吩咐她不用到椒房宫请安,让她在自己的寝宫里安胎,还给她的用度提升了不少,现在林贵妃的用度已经直逼中宫。”
定阳公主听到这里,看来罗皇后与林贵妃是联合起来了,这真的是她没想到的局面。上回到皇陵去时,秩儿的话倒真的是一语成谶,都怪她过于自信柳皇嫂对皇兄的影响。深思了半晌后,她道:“安排我们的人阻止这林贵妃生下孩子,嗯,最好能嫁祸到罗皇后身上。”
“是,属下尽力去办,不过后宫几乎是罗皇后的地盘,要嫁祸给她不容易。”
“尽量去办,只要能成功把这让林贵妃小产的祸嫁到罗皇后的头上,我就能把她从皇后的宝座上面拉下来。”定阳公主放狠声音道,凭着这冠冕堂皇的理由,就是定国公府也护不住她,至于赵稹那不成气候的党派也不足为惧,毕竟京城里大部分的兵力都掌握在她的手中,皇兄对她的信任倒是还没有什么变化。对于林贵妃,看来她也要改变策略才行。
“来人,备马车,我要进宫探望一下这个现在正当宠的贵妃娘娘。”定阳公主站起身道。看了一眼窗外那仍没有春天气息的景致,今年的春天看来比往年要迟很多。
远在皇陵的赵秩一脸铁青地拿着手中的圣旨,原来皇家真的没有父子亲情,父皇居然为了一个贱女人尚未出世的孩子而不准他回京,心中的恼恨一起,手中的圣旨差点被他攥成两半。
窗棂之后的叶侧妃冷眼旁观着这个名为丈夫的男人,手往下摸了摸那空空如也的腹部,冷冷地暗哼了一声转头就走了。
都已过了春节,但外面的天气仍是风雪飘摇,福寿公主就在这样的天气里再度到了定国公府,一进府邸,看到那在正堂迎着她的曲清幽,道:“曲姐姐,我又来你府上打扰了。”
曲清幽看到这小公主长了一岁,似乎比去年之时懂事很多,笑着行礼道:“妾身欢迎之至。”
曲清幽领着福寿公主看望了一下穆老夫人,然后才在小公主的催促下,带着她到爱莲院里看望自己的一对小宝贝们。
福寿公主第一次看到这么小的娃娃,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得都舍不得眨了,伸手摸了摸他们那嫩滑的脸蛋,两个孩子倒是好脾气地笑了出来,“曲姐姐,你的孩子们好可爱,你怎么生的?一连就生了两个?”当初她听到曲清幽生了两个宝宝的时候,就吃惊地合不拢嘴,就连母后当时也直呼不可思议。
“孩子是上天赐给的,公主这话只有老天爷可以回答。”曲清幽笑道。
福寿公主也不在乎曲清幽的回答,“我将来成婚后也像曲姐姐一样生一对小宝宝就好了。”
“公主这么喜欢娃娃啊?”曲清幽看着这才十一岁的小公主说着那可爱的话,仿佛每一个这么大的女孩都会想到将来要生一个可爱的孩子。
福寿公主点点头,然后又摇头道:“可我不喜欢我的妹妹们,也不喜欢那个林贵妃就要生下来的孩子。”
“公主去看过林贵妃了?”曲清幽道。
福寿公主皱着小鼻子道,“谁有那个闲功夫去看她?最近她对母后说话也不太客气,更是仗着那个还没大起来的肚子就在母后面前放肆不已。”
曲清幽细细思索着福寿公主的话,看来罗皇后走的这步棋很隐晦,若不是丈夫直言相告,连她也未必会想到背后的牵扯,更何况定阳公主与赵秩?只希望这罗皇后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就好了。伸手摸摸小公主的头顶安慰道:“她翻不出什么大风浪的,皇后娘娘可是厉害着呢。”
福寿公主原本所有的心神都被两个孩子吸引过去了,听了曲清幽的话,昂着小脸地道:“那是当然,福寿的母后可不简单呢。”
接连几天都是好天气,曲清幽命人把罗澈与罗莹雪放到婴儿车里推着,与福寿公主在花园里闲逛着。
福寿公主看着婴儿车道:“我在来曲姐姐府上的时候,从马车窗里看到街上很多这种婴儿车呢,有些还很漂亮,曲姐姐这个过于简单了,要不我让庄嬷嬷去买一辆给宝宝们。”
曲清幽笑道:“公主的好意,妾身心领了,这婴儿车的生意还是妾身做的,所以倒不好赚公主的钱。”原本只想试试看这婴儿车能不能卖得动,但没想到生意还不错,推出才几天,那些店铺的主管就来报喜讯了。
福寿公主这才瞪大眼睛道:“原来曲姐姐倒还有这本事,这车子还是你想出来的?”她的小手忍不住又摸上了那婴儿车的把手,这车子倒也真有意思,然后遗憾地道:“福寿太大了,要不然也想坐坐这样的婴儿车呢。”
曲清幽听着她这可爱的话,顿时就笑开了。
两人漫步了一会儿,福寿公主看到定国公府里的小湖边上的亭子里有人在做画,定睛一看居然是那表姐殷雅诗,顿时就记得这表姐上回对她态度不好的事情来,黑眼珠转了转,看了看那殷雅诗,又看了看跟在自己后面的那个一脸苦瓜相的罗昀,顿时嘴角就有了笑意。她伸手拉着曲清幽道:“曲姐姐,我们到凉亭里去看看,好吗?”
曲清幽自然已经看到了殷雅诗,原本想带着福寿公主绕道走的,毕竟这小公主与殷雅诗不对盘,还是别惹出什么祸事来就好了。可现在这小公主居然提议要过去亭子里,遂道:“公主,你的殷表姐正在亭子里,你确定要去吗?”
“就因为她在亭子里,我才一定要去。”福寿公主笑道。
曲清幽被她的回答弄得一愣一愣的,这小公主不是讨厌死了殷雅诗吗?怎么会因为她在亭子里就一定要去?
福寿公主没等曲清幽回答,拉着她的手径自往凉亭而去。
今天难得好天气,殷雅诗一大早就命人在此处摆上纸墨,约上几个新交的闺阁少女前来做诗做画,准备再度把她的才华展示在世人面前,好因此获得众人的称赞。
福寿公主把自己的小手背在身后,状似颇有气势地迈进亭子里,看着那如孔雀开屏般炫耀着的殷雅诗,笑道:“殷表姐有兴趣做画,怎不把我也邀来?”
殷雅诗一听这小孩子的声音,回头一看,果然是皇后姨母的那个女儿,遂扯了扯脸皮行礼道:“我本也想邀公主来着,只是公主还太小,这风雅之事公主大些再参与为好。”
处于福寿公主这个年纪的女孩最忌讳别人说她还小,果然福寿公主的脸色就一黑,连那些给她行礼的闺阁少女们都忽视了,连起身也没喊,只是瞪着那殷雅诗看,什么狗屁书香世家的女儿?
殷雅诗也不畏惧地任由她瞪着,这只不过是一个才十一岁的女孩,若不是仗着一个皇家公主的身份,她又有何了不起的?想到此,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颇有些嘲讽的笑容。
这笑容看得福寿公主火大不已,她虽然不太得永安帝的宠爱,但却是罗皇后惟一的女儿,在宫里可没人敢直接得罪她,很好,这个表姐太好了,她福寿公主若不给她一点颜色看看,这表姐还真的开起了染坊来。
曲清幽看着这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原本想要劝劝来着,但看到福寿公主脸上的怒气一收,笑容满面地道:“都起来吧,殷表姐说的也有道理,只是不知道殷表姐的画如何?我可否观之?”问得相当有礼。
曲清幽这才摇头笑了笑,这小公主不愧是罗皇后的女儿,年纪小小的倒也开始懂得收敛脾性,这倒也好,她在一旁看看就好了。这殷表妹她是怎么看怎么也不顺眼的,若福寿公主能教训教训她倒也不错。
殷雅诗倒是愣了半天,这公主表妹怎么又这么好说话了?眼看着她慢慢地踱过来,又有礼地问了一声:“殷表姐,可否观之?”
殷雅诗这才回过神来,看来小孩子就是小孩子,遂也笑道:“公主尽可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