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倚岚和红绸匆匆回到院子,刚一跨进院门,董倚岚便是回过头,对身后的红绸道:“方才那个药味儿,你闻着,是风寒的药吗。”
红绸微微凝了凝眉毛,细细思量了片刻,还是直言不讳的道:“奴婢闻着不像。”
董倚岚点了点头,细细思量了片刻,道:“我记得,木将军有个随行的大夫姓周是吗,你马上去把他给我找来。”
红绸忙是会意的点了点头。
董倚岚看着眼前的周大夫,道:“本宫听闻周大夫跟随木将军已有多年,不知是不是真的。”
周牧闻言点了点头,恭敬的道:“回公主的话,草民自入尘州,便在兴安侯的帐下,的确已经跟随多年。”
董倚岚闻言轻轻点了点头,道:“哦,那敢问周大夫,这兴安侯最近身子可否有恙。”
周牧闻言心头一惊,果然是为了此事,方才谢全先一步前来,看来公主真的对兴安侯的病起了疑心:“是,将军最近偶感风寒……”
“本宫听闻周大夫可是世代悬壶济世,医术了得,兴安侯的病真的是偶感风寒吗。”周牧话还没说完,董倚岚便是打断了他的话。
周牧闻言也不吃惊,缓缓抬起头来,正对上董倚岚疑虑的目光,却是面不改色的道:“侯爷的确是偶感风寒,草民自小跟随祖父行医,断然不会断错症的。”
董倚岚见他还是一口咬定自己的诊断,不肯实话实说,便是直言不讳的道:“是吗,周大夫,本宫虽然不通医术,但这没药,马钱子这几味药,分明就是治疗内伤的药,那本宫想要请教周大夫,为何方才,本宫在兴安侯的药罐之中,会发现这几味。”
周牧闻言面色不变,释然的点了点头,从容不迫的道:“公主说的不错,草民在兴安侯爷的药罐之中,的确添加了这几味药,将军常年征战沙场,身上难免有些深浅不一的内伤,平日里,草民也是经常开几个方子来,给营中的各位将军的调理内伤之用的。草民想来,公主方才所见到的药并非是侯爷的风寒药,而是用来调理内伤的方子。”
董倚岚和一旁的红绸对望一眼,半信半疑,红绸则是忙开口道:“周大夫可知,欺瞒公主,这罪责,你可担当的起。”
周大夫见状,并不紧张,而是面上微微含笑的道:“红绸姑娘说的是,草民不过是一介大夫,事情有关系到兴安侯的病情,草民自然是实话实说。”
董倚岚见他如此,知道此人油盐不进,多说无益,便是定了定神儿,接着问道:“周大夫的话有道理,是本宫多心了,只是不知道,兴安侯的内伤如今如何了。”
周大夫早料到公主会有此一问,便是恭敬的将早已思虑周全的一套说辞搬了出来:“兴安侯爷多年征战沙场,虽然眼下身子难免有些旧伤,但经过草民的调理,眼下倒是没有大碍,当下,只是这场风寒来的突然,一时引发了旧疾,故而才致病势加重。”
董倚岚想起木白枫略略有些青白的面色,还有之前似乎从未听闻他身子不适,心下虽然依旧略略不安,但细想想,这些年固守苦寒之地,身子难免不及从前,但身畔有周大夫这样尽心的好大夫,自己倒也的确没什么好担心的,于是便是点了点头:“兴安侯乃是南兴的国之柱石,一切都有劳周大夫了。”
“这些是草民为医者的本分,不敢当公主此言。”周大夫见董倚岚终于打消了刨根问底的心思,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俯首恭敬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