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姐微笑:“妾身也知道大户人家的规矩,我性子不好,怕是教不好孩子。云娘心善,孩子给她养,奴家也放心,多谢相公怜惜。”
如此,周楠就彻底松了一口气。
只是素姐姐的丫鬟香草一脸的忿忿不平。
商量了半天,素姐给孩子取了名,单字一个泓。说是,周楠兄弟名字中都带一个木字,下一辈就得带水。金木水火土,如此一代代排辈。
周楠点头说好,后来想了想,不对啊,以五行来排辈分,那不是老朱家吗?
素姐出身教坊司,身世坎坷,精通人情事故。虽然将儿子给大房养,心中不甘。不过,礼制如此,她也无能为力。在丈夫面前,也不好做表露心意。
周楠听说她生了孩子连夜赶回家探望,嘘寒问暖,又让她取名,这已经是大大的体贴,心中自然感动。
周家在这事上面还是非常和谐的。
在家里呆了一日,第二天就有县中的缙绅请吃,我们的周大人自然很给面子,四处应酬。看到家乡人热情的笑容和恭维,周楠回想起在府衙中的待遇,心中不觉感慨:别人还当我是九品官,却不知道我都混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了。
这种丢人的事情,周楠也不会同大家讲。
很快,三日假期就要过完。他这才想起应该去县衙走一趟,会会老朋友詹胖子。
到了县衙,恰好碰到归县丞。周楠一楞:“你回来了,县尊可在?/”
归县丞一脸气恼,哼一声:“周大人回乡省亲吗?县尊在不在,你自己去看不就知道了。”
正在这个时候,詹师爷急冲冲地跑出来:“周知事,周知事,你可算来了,快随我去见县尊。”显得异常热情。
二人说说笑小就朝后衙行去。
归县丞禁不住呆住,县尊和周楠不是有旧怨吗,今天詹师爷怎么和周楠好得像是穿一条裤子?
路上,周楠问詹师爷怎么回来了。
詹师爷说他和归县丞被锦衣卫解送京城,一路也没吃什么苦头。到了地头,北衙记录在案之后,就推说不知道又这事,让他们自去客栈等回音。
等了一两月,北衙又说没事了,你们自回安东吧。
于是,两人又回安东来做师爷的做师爷,做县丞的做县丞一切照旧。
周楠说:“夏仪可恶,师爷受苦了。”
詹师爷笑着说也没吃苦啊,反正他就是通县人,到京城后也算和家人团聚,算是公款探亲,岂不美哉?倒是归县丞有点倒霉,因为走的时候匆忙,也没有带盘缠,到京之后北衙又不管吃喝,穷得他吃了一月的白米粥。回来的时候也是借他的盘缠,欠下一屁股债。、
詹师爷也是可恶,借盘缠给归县丞的时候还算了很高的利息。利滚利到现在,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如今归县丞的俸禄都是由他代领的。
周楠感觉一阵痛快,哈哈笑道,詹师爷你不厚道啊!
詹师爷不以为然,说我虽然是读书人出身,可当年跟了县尊四处行商,我就是个商人,别人借我款子,得按照商场上的规矩来办。在商言商,这也是对归大人的尊重。
周楠赞曰:“儒商,儒商。”
很快,周楠就见到詹胖子。他今日来见詹通,所谋极大,经过两日的思索一个计划已经成形。如果做成,仕途将更进一步。
不过,这事得詹通从中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