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以前,今天的陈俪满满的都是自责,愤怒,还有对丈夫的失望。
“我做了什么?陈俪,你在胡说什么?女儿这会关在警局里,我能做什么?难道你以为我会让人将她放出来?我是市委书记不错,但我不是皇上——”
张昊乾没好气地吼道。
“张昊乾,幸好你不是皇上,如果你真是皇上,这天下早就乱了,你凭什么做艺心的爸爸,你尽过一天做父亲的责任吗?你对她有丁点的爱吗?你凭什么要求她这样那样?张昊乾,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你不爱,没关系,艺心不需要你的爱,你不稀罕女儿也没关系,但是请你别伤害她,那是我的女儿,我在乎……”
陈俪一步步逼近张昊乾,一句句数落着他,此时,她早已忘记这是医院,对于张昊乾的怒,对他的失望尽数宣泄。
“陈俪,我看你现在根本不能出院,你头真撞坏了。”
张昊乾脸色大变,幸好外面除了司机没别人。
“是啊,我头是撞坏了,我头撞坏了,才相信你的话,才会让你有机会伤害女儿,你怎么可以对艺心说那些话?你怎么可以逼她?你怎么这么狠心?你怎么可以逼的女儿自杀?你知不知道,我看女儿浑身是伤的躺在那里,我心里有多痛?你知不知道她就躺在那,胳膊,腿,满身都是伤?那是我的女儿?我们欠了她三十年的父爱,母爱,你怎么还可以如此狠心?你怎么这么残忍,张昊乾,你还我一个好好的女儿——你还我艺心——”
陈俪哭毒害,扑上前捶打张昊乾。
“你胡说什么?什么自杀?谁自杀了?”
张昊乾的心‘咚’的一声响,端木艺心自杀了?陈俪是这个意思吗?可是他并没有做什么呀?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她就这么沉不住气?还是说她故意……
“你回答我啊,婷婷是你的女儿,艺心难道就不是吗?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错的本来就是婷婷,你却还要护着她?张昊乾,你给我一个准话——从今天开始,你不准再骚扰艺心,不管是电话还是信息,你都不可以。”
陈俪抹掉眼泪,严肃地看着张昊乾。
“你以为我想找她吗?只要她放过婷婷……”
“张昊乾,你是猪脑子吗?我已经说过了,张婷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凭什么要艺心放过她?我问过程警官了,这件事艺心说了不算,要法官说了才算,你张书记不是神可通天吗?你去找法官啊,你去告诉他,不准审你女儿,你去检察院,警告他们不准提起公诉呀,你去警局要求他们放人呀……”
陈俪揪着张昊乾的领带,语带嘲讽道。
“你疯了,老王,叫医生——”
张昊乾欲拔开陈俪的手,她抓得太紧,勒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张昊乾,你要张婷,她给你,你要儿子,我成全你,我们离婚,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答应我,以后别再骚扰我的艺心。”
张昊乾越是用手去拔,陈俪越不松手,甚至用上了双手。
“陈俪,你发什么疯,你明知道我不可能离婚的,这是打算用离婚来逼我吗?”
张昊乾的脸色无比难看,虽然说现在离婚很普遍,但那是普通人,他张昊乾是绝对不能离婚的,陈俪可以生病,可以发疯,甚至可以死,就是不能离婚。
“逼你,你觉得我是逼你吗?张昊乾,我给你一周的时间考虑,要么我们和平离婚,要么我向法院提起诉讼。”
这一次陈俪也是铁了心了,自从结婚后,她就为张昊乾活,为张家活,现在她要为女儿活,为自己活,艺心现在这个样子,需要人照顾,三个孩子也要人照看,只要和张昊乾离婚了,她和张家就没有关系了,她也可以守在女儿身边,防备着张昊乾或是婷婷再次对艺心不利。
这么一想,陈俪更加坚定了离婚的念头,甚至连一周她都不想等。
就在陈俪欲进一步的时候,医生来了。
“医生,我妻子是不是撞坏了头,她有些神智不清,麻烦你们再帮她做个检查。”
张昊乾无法拨开陈俪的手,气得向医生道。
“张昊乾,你才神智不清,你休想用任何方法让我生病,或是意外死亡,我现在就叫律师,我们离婚。”
陈俪脸色变了,夫妻三十多年,张昊乾一开口,她就知道他的意思,他这是打算将她困在医院,神智不清,那下一步呢?是不是对外宣布,他这个书记夫人疯了,再然后送到疯人院,或者悄无声息的病死吗?或是意外死亡吗?
不,她决不会让张昊乾得逞的。
“医生,我要出院,请帮我办出院手续。”
陈俪松开了张昊乾,转向医生,幸好这是在医院不是在家里,她现在得找个值得依赖的人,让她帮着办离婚手续。
她第一个想到的律师是那天端木艺心带到家里的律师,她很是不安,怕张昊乾阻止她跟外人联系,因此,技巧地移到医生身后,拿出手机打端木艺心的电话。
她相信邵烈风肯定会帮她的,但是她不知道邵烈风电话,刚才端木艺心的手机在邵烈风手上,这会她打电话应该能联系上邵烈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