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烨执筷的手一顿,忍不住轻笑出声,“既然如此羡慕,打算何时成婚?”
说到这个,沉锦眯了眯眼,手指绕着酒杯打转,“三弟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却隐瞒了二哥?”
祁烨笑得高深莫测,“感情的事情需要自己去体会,旁人无法为你做任何决定。”
沉锦将手中的就一饮而尽,若有所思。
两人正对饮,几日不见的鄞湛进了来,拱手,“主子。”
祁烨放下酒杯,望向他,“可是有消息了?”
鄞湛点头,“是,属下把鲁国公府内的老人都暗中调查了一番,终于得到一个讯息,当年在府外服侍王氏的有四个丫鬟,那四个丫鬟在王氏去到鲁国公府前不久都因各种原因而无辜惨死,但是其中一个丫鬟竟然会些拳脚功夫,许是当时派去杀她们的人大意了,竟让那个丫鬟逃走了。”
“可有找到那个丫鬟?”祁烨眸子一亮。
鄞湛摇头,“时隔这么多年,音容相貌怕是早已大变,但是属下已经加派人手去寻找了。”
祁烨放下筷子,“多派些人手,务必将人找出来。”
沉锦食指敲打着桌面,“你打算废后宫这事儿,皇后可知晓?”
“她不需要知晓。”祁烨面色有些冷硬,语气也冷冰冰。
沉锦不管祁烨的脸色,支着下巴,“若皇后真的是定国公家的女儿,倒为你省了不少事儿,有个强大的母家,皇后的位子做的也能更稳些,到时不需要弄那劳什子的废除后宫,你只要不想娶,没人敢说什么。”
“只是此时朝中不稳,长乐被送出宫的消息不出一天便会震惊朝野,皇后的女儿不受皇上喜爱,全天下都会知道皇后娘娘失宠了,太后还好,不会为你纳妃,可是太皇太后那里呢?此时大事未成,咱们还不能动她,她还是堂堂正正的太皇太后,太皇太后为皇上纳妃,根本就不需要经过皇上的同意,到时你又要如何自处?”
祁烨眸子微眯,“我自有主张。”
他自有主张,便是心中已有了主意,沉锦也稍稍放了心,不一会儿却又皱眉,“可是我怎么觉得这事儿真的就是一个巧合呢?定国公的女儿怎么就能成了鲁国公家的小姐呢?虽然定国公与江瀚海互相看不对眼,但是那也是朝堂之事,江瀚海怎么敢在皇帝脚下将定国公的女儿掳走呢?”
崔铨站在一旁,听了半天,上前一步,轻轻道,“将军说起这事儿,老奴倒是记起一些事情,是关于江大人与定国公的。”
“嗯?”祁烨看向崔铨,崔铨虽在宫里待得久,但年龄其实并不大,不过三十多岁,定国公与江瀚海的事情他会知晓?
“回皇上的话,当年老奴还小,跟在师父身边学着怎么伺候皇上,有一日,皇上宴请诸位大人进宫饮宴,老奴路过后花园时恰好看到有人在那里说话,那时候老奴还小,好奇心重些,便隐在一旁多瞧了几眼。”
“虽然天色比较暗,但是老奴还是认出了那二人便是江大人和刚刚被赐婚的定国公的未婚夫人,也便是现在定国公夫人,江大人好似是很激动,伸手拉扯定国公夫人,被定国公夫人甩了一巴掌,但是江大人好似还不死心,还要说什么,被随后赶来的定国公一脚踹到了荷花池内,因着这件事儿,定国公还被罚了一年俸禄。”
祁烨与沉锦对视一眼,似乎找到了事情的关键。
杨相府内,杨玖姌靠在窗前,手中握着一方绣品却半日未下针,有些失神。
妇人端着甜点走进来,放在桌上,“小姐,歇歇吧,莫要伤了眼睛。”
杨玖姌放下绣品,轻叹一口气。
那妇人却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奴有一事想要求小姐。”
杨玖姌惊了一下,慌忙扶她,“秀珍姑姑快起来,有事您说便好,不需跪我的。”当年她回帝京的路上,路遇土匪,若不是幸好得了秀珍姑姑相救,她怕是早就没了性命了。
那妇人却执意跪在地上,“今日老奴所求之事,事关重大,就让老奴跪着说吧。”
杨玖姌拗不过她,只好由她去了。
“老奴当年走投无路,多亏小姐收留,这些年一直感念小姐大恩,但是老奴心中大仇未报,一直无法释怀,今日还想请小姐能够成全。”
“大仇未报?”杨玖姌愣了一下,秀珍姑姑跟在她身边多年,她从来未听她说过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