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真的有毒?那,那是不是要去医院啊?”张雨泽差一点跳起来,项天歌憋住笑,“用水冲一下就不痒了,别担心,这点儿毒最多也就毒死一只蚂蚁。”说完就扬长而去。
“喂,你别走,这要冲到什么时候啊?”项天歌想起她第一次在办公室收到鲜花,快要抓狂的样子,再看看他现在的模样,仿佛大仇得报般,笑得嘴巴都咧到了脑后。
几分钟后,张雨泽的手终于不再那么痒了,只是红肿还没有退,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去医院的时候,项天歌递给他一条毛巾,示意他擦干。
难得张雨泽这么配合,项天歌拿出从行李箱中找到的药膏,挤到他的手上,用指尖轻柔的把药膏涂抹开。此时她就像一个专业的护士,在为病人仔细的上着药,又像一个贴心的大姐姐,在为顽皮的弟弟抚摸着伤痛。此时的张雨泽大有因祸得福的感觉,他聪明的闭上嘴巴,不去破坏这分难得的亲近。
“好了,一个小时候就会消肿!”项天歌收起药膏,转身去洗手,“这么快就好了?”张雨泽跟在她身后,有些意犹未尽。
“是啊!这只是轻微的过敏,又不是真正的毒!”项天歌并未领会他真正的意思,又对他惜命如金的胆小行为嘲笑起来。
见张雨泽像门神般站在那里,一直不离开,项天歌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洗刷,一时间有些尴尬,她擦干手上的水迹,提醒道:“张总,你不是说今天放我一天假吗?如果没其他的事,你还是回房间休息吧!”
呵,这么快就下逐客令了,张雨泽现在已经有些了解她了,自然不会再针锋相对,自讨没趣。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喏,这个,还给你。”项天歌接过被软禁了四天的手机,并未急着开机,而是盯着上面突然多出的一串铃铛露出惊讶的表情。
“我说过的话向来算数,所以,我从来都不需要提醒。”张雨泽一语双关,项天歌却是把铃铛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个遍,“雨霖铃?”她不确定的看向张雨泽,见他笑着点点头,立马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可你不是说,雨霖铃是系在脚上的吗?”
张雨泽看着她,微微一笑,“那是林方居的,这个是我特意为你做的。对我而言系在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人愿不愿意去听,我希望以后我们每次通电话的时候,都能听到这美妙的铃声。”
“张总,我想……”
“我知道你想说谢谢,不过真正要谢的人是小雪。这样好了,不如你帮我给她选份礼物,这样小丫头一定会很高兴的。”张雨泽机智的打断她,不给她再拒绝的机会。
“小雪?”项天歌觉得这个名字实在有些陌生。
“哦,就是上次去吃饭时,你见到的那个小女孩。她可是方老板的掌上明珠,没有她,我是做不成这雨霖铃的。”不等项天歌答应,他又接着说道:“游船八点钟靠岸,一会儿我在楼下等你。”临了又霸道的加了句,“不许迟到!”
“张……”刚喊了一个字,人就不见了影,项天歌挫败的站在那里,盯着手中的铃铛发起了愁。他这又是吟诗又是隐喻,到底是唱的哪一出!
不行,她要解下这个铃铛,不管他是认真的还是逢场作戏,她都不能接受这份感情!
她已经下定决心,回去后就写辞职报告,然后去哈尔滨找杨浩。经过昨晚一事,她突然意识到青春对于一个女人是多么重要,她不能再蹉跎下去了。
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铃铛上的同心结竟然是直接打在手机上的,除非把线剪断,否则是拿不下来的。这个张雨泽,还真是煞费苦心啊,你算准了我视铃如命,不舍得剪,今天我还就偏偏要剪了去!
项天歌开始翻箱倒柜,找了半天,别说剪刀,就是水果刀都没找到一把。折腾了半天,项天歌终于想起了正事,她匆匆开了机,这么多未接电话和信息,她一条条翻看着,看来张雨泽还是很守信,并没有偷看其中的内容,她拣了几条重要的信息回复过去,就开始给杨浩拨电话,悲催的是他竟然也关机了。
看来只好发信息了,刚打了几个字,苏小陌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哈,天歌你终于肯开机了,看来我今年还是第一个,哇哈哈……”
“什么第一个?”项天歌一头雾水,“哦,差点忘了,生日快乐!生日快乐!大寿星!”苏小陌显然是刚起床,声音还没变过来,情绪却是很高涨,项天歌这才记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原来已经星期三了,真是山中无甲子,寒岁不知年,这才与世隔绝了几天,她竟然今夕不知是何夕!
半天没等到项天歌的反应,苏小陌有些急了,“喂,天歌,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我打扰到你们了?”
“啊?”项天歌有些心虚的看了看门口。
“啊什么啊?是不是杨浩哥哥在身边,你不方便跟我说啊?”项天歌这才松口气,“死丫头,你想哪去了,我现在在香港呢!”
“什么?香港?你们也太浪漫了吧?”苏小陌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顿时睡意全无。
“哎哎,瞎激动什么呀,我是来工作的,一个人。”项天歌赶紧解释,免得她在那头又YY。
“你们老板也太黑心了吧,过个生日还要出这么远的差,那杨浩哥哥怎么办?他不是还想和你一起过生日吗?”苏小陌一听是出差,顿时为两人感到惋惜。
“生日年年都可以过,不差这一次,香港可是我第一次来呢!”况且今天张雨泽还阴差阳错的给了她一天假,这样想想心里也就平衡了点。
“你开心就好,对了,你猜猜我现在在哪?”
“北京呗!”项天歌想也不想,“错!”苏小陌在那边奸笑,“那就是你家的床上呗!”“错,错,错!”
“你该不是回我们学校了吧!”项天歌把苏小陌能去的地方都想了一遍。
“非也,非也,本侠女现在正在龙门客栈呢!哈哈哈,想不到吧?”
“喂,你是在做梦吧?你那天不是说你老爸催你回北京吗?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放虎归山了呢?”项天歌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还没审问完,她就撒丫子跑人了。
“是啊,我也是到了家才知道,原来这里发现了一古墓,老爸接到通知要带队出发,这一去就得个把个月,所以才急着叫我回家见一面。长这么大我还没去过大漠呢,于是在我和夕晴的软磨硬泡下,思女心切的老爸终于答应带我们一起来了。哎,我现在可是考古队的专业画师,可以进现场呢,嘿嘿,不错吧!”
“夕晴也去了?”项天歌有些意外,“嗯,那小丫头现在单反玩得是有模有样,这么好的机会,她当然不会错过。哎,天歌,回头我给你发几张她拍的照片,让你也领略一下大漠风情。”
“好,你发我邮箱吧!哦,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那个,许老师去北京了,他有没有跟你联系啊?”
“没有啊!他,他来北京干吗?”听得出来苏小陌的声音有些紧张,项天歌就把那天在机场遇到的事说了一遍,“啊?这样啊!我们当天下午就坐飞机出发了,来到这儿又一直没信号,你说,他会不会那时候正好给我打过电话?”苏小陌又开始胡乱猜测了。
“哎,我可是跟你说了,你还是赶紧给他打个电话吧!我一会儿还有事,就先不跟你聊了。”项天歌切断电话,一看快八点了,走到窗前一看,张雨泽果然等在楼下。这家伙还真是说到做到,每次都搞得这么紧张,以后干脆就叫他周扒皮得了。一阵忙乱之后,项天歌匆匆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