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旭对这俩没有节操的一唱一和已经习惯，打开阿元传给他的文件，一边看，一边开口：“你还没有使用A级人工智能系统的权限。”

林伊重新调了一杯酒，拿过来，放在阎旭跟前，然后一手撑着他前面的桌子，一手搭着他的椅背，脸微垂，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规则这种东西，不用跟我这么认真吧，阎总。”

阎旭抬起眼，目光却落在那杯酒上。

林伊将手指在酒杯旁边轻轻敲了两下：“品品，新体验，新人生，新惊喜。”

阎旭：“你该回去做作业了，阿元留下就行。”

姜樱在一旁冷冰冰地催促：“走吧。”

林伊收起装逼的脸，深深地叹了口气，丧丧地跟着姜樱走了。

办公区的门关上后，阎旭又看向那杯酒，忽然问：“这酒叫什么？”

阿元：“小姐说，它叫‘弑神’。”

……

三天后，林伊做完体检，去几个比武区溜了一圈，又找出两位使用了无垠的人。再然后，接下来的三天，她每天都能揪出至少一位确认使用了无垠的人。

到了第十天，这方面的人数达到了二十三人。

林森将这二十三人的关系圈挖出了大半，送到阎旭面前，神色凝重：“总队，这里不止有陈舰长的人。”他说着，就将其中两个名字往前挪过来放大，“这两位，虽然我还没有查到确切的证据，但就目前掌握的信息推测，他们很可能是威星首脑团里某一位安排的，而且和爵星那边也有点关系。还有这个叫尼奥的，这些人里头，他的背景是最干净的，但就是太干净了，反而有些过于刻意。所以我特意查了他好几轮，果然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十年前，他在元老院的审判庭上参与了两次投票表决，这个经历其实是可以写进他的档案里的，即便不写，也完全没必要抹去，好像怕别人知道自己和元老院有点什么关系似的。不得不说，他清除痕迹的手段很漂亮，这要是换了别的部门，还真查不出他这点东西。”

安德鲁：“元老院安插了人进来，是想干什么？”

林森：“现在我最担心的是，尼奥会不会是隐藏了身份的源师。他刚进入母舰时，是三等巡逻员，没出过什么差错但也不出挑。一年前，忽然表现积极起来，利用例行考试的机会，进入了母舰的系统维护部，在那待了三个月，半年前又申请调去战舰维修部，虽然他在这几个地方的职位都不高，但……”

但都能接触到母舰的核心，如果对方真是元老院安排的隐藏源师，那极有可能是位高级源师，若还是位专门研究机械工程方向的高级源师，那这这个人对母舰系统的影响是绝不容小觑的。

原本尼奥明年就要退役了，如果不是出了林伊这件事，对方可能就这么规规矩矩地离开。

实际上，这二十三人里，有十三人是阎旭早就发现他们的身份不对，只是他没有马上进行清理，而是让林森暗中盯着。只是可惜，他盯住的那十三人里，不包括尼奥。

林森就目前查到的这二十三人的行动轨迹，进行了多次推演，结果都一样，尼奥的危险系数最大。

阎旭面上没什么表情，听完这些，也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安德鲁：“不管这些人都代表了哪方势力，总归我们发现得早，老师，趁他们现在还没反应过来，咱们赶紧将这些人都控制起来吧。这二十三人肯定不是全部，不过有林帅在，剩下的不管藏得再深也都能挖出来，反正现在不管他们想做什么都做不成了！”

林森看了安德鲁一眼，没说话，面上神色依旧凝重。

果然，阎旭轻轻摇头：“来不及了。”

安德鲁一愣，有些迟疑地看了阎旭一眼，再询问地看向林森：“怎么会来不及？”

林森则看向阎旭：“您确定吗？”

阎旭微微点头。

林森哑然：“那……怎么办？”

阎旭没说话。

林森也沉默了一会，才有些艰难地开口：“难道……要弃舰？”

安德里有些懵了，来回看着他们俩：“老师，森哥，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弃，弃什么？”

阎旭却忽然问：“林伊呢？”

安德鲁依旧摸不着头脑，但老师从不开玩笑，而且眼下的气氛明显不同寻常，这让他陡然紧张起来，赶忙打开手环：“林帅……林帅这会在比武台那边玩呢。”

阎旭：“让她过来。”

“现在吗？”安德鲁将消息给阿元发过去，很快阿元就帮林伊回信，安德鲁有些讪讪地抬起眼，“老，老师，林帅说她现在没空……”

阎旭有些凉凉地看了安德鲁一眼：“请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