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虽然都知道这刘员外非常有钱,而且心狠手辣,据说有通天之能,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背后居然有这么强的手段。
仅仅从城下站着的这些他的手下以及这些装备,就可以看出来,这刘员外,恐怕绝不会是一个普通发财的商贾那么简单,哪个商贾,可能会暗地里买这么多铳炮?
所以赵知州的心刚才还处于一种十分兴奋的状态,可是想到这里之后,突然间猛的有一种全身发寒的感觉。
这刘员外到底是什么人?他暗自养了这么多兵,又有何目的?
就在有人提出,要开城门,把这些西山村的团练接进来的时候,赵知州忽然间抬手止住了他们,转身对身后两个平时跟刘不同走动很勤的手下问道:“你们平日跟刘不同最为熟悉,那么本官问你们,这刘不同到底跟叛军有没有联系?他会不会是叛军设下的探子?”
其中一个人也明白了赵知州的担忧,马上摇头道:“大人!虽然刘员外养了不少私兵不假,可是要说他是叛军的探子,卑职以为绝对不会!
这个刘员外是前年冬天回来这里的,而且卑职见到他的时候,他口音中还多少带着一些南方的口音,绝对没有一点辽东那边的口音。
而且辽东那边的兵痞都是一些穷汉,哪儿可能这么有钱?更何况他来之后,在这里购置田产,乃是去年初的时候,那时候孔李叛军还在孙大人麾下效力,怎么可能提前派这么一个探子来这里呢?
再之,卑职打听到,这个刘员外这大半年来,去年海面封冻之前,有不少船只来到养马岛这边,卸下了不少粮食,要是他是叛军的探子的话,东江那边缺粮严重,他为何不把粮食送往东江那边呢?这说不过去!
而且他到了这里之后,并未作出太过格的事情,去年入冬之后,这边汇聚了大批饥民,这个刘员外却一直在施粥放赈,谁会拿这么多粮食养活这些饥民呢?叛军杀人盈野,怎么可能拿这么多粮食来给这些刁民?
另外大人恐怕也听说了,这个刘员外这几个月,大批收买年轻女人,并且在封冻之前,不断的运走。
所以卑职以为,刘员外应该不会跟叛军有什么勾结,而且他这么有钱,叛军恐怕也会觊觎他的西山村,到时候叛军来了,肯定也饶不过他。
现如今这样的乱局之下,这刘员外肯定也要想办法自保,他在南方估计路子会很宽,要不然的话也弄不到这么多佛郎机人的鸟铳!
要是说他是叛军的人,他既然能弄来这么多鸟铳,为何不交给叛军,更何况孔李等贼,这次发动兵变,大致情况咱们也都知道了,这件事事发突然,绝非是提前设局,只是一个意外罢了。
所以卑职以为,大人完全可以放心,起码这个刘员外,绝对不会是叛军那边的人!就算是他养了不少私兵,但是现如今有钱的士绅人家,在城外的村堡之中,谁不豢养一些乡勇家丁,只是他养的多了点罢了。
但是这么长时间以来,这刘员外却并未纵使他手下的这些私兵做出什么太过出格之事,而且还在这个时候,不惜耗费大量粮食,收容登州那边逃来的难民。
被指以为,不管怎么说,就算是这刘员外私底下底子不干净,但是起码却算不上坏人,这一次他恐怕也明白,县城有失的话,对他恐怕也没有好处,这才会答应大人,派出这么多乡勇家丁,来此协守。
如果大人此时怀疑他的话,那么他这些人大可回去,那么对咱们来说,恐怕就少了这么多的强兵了!”
这个人说罢之后,其他几个跟刘不同熟悉的官吏也纷纷点头称是,他们也不说刘不同一定没问题,但是却基本上都可以保证,刘不同起码跟叛军绝不是一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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