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海舟师雄大,盘踞在海上,后面有台员岛的老巢,前面又控制着南日岛,进而这次又抢占了海坛岛,直接威胁到了福州的安全,现如今又抢夺了金门岛和厦门岛,包括湄洲湾的湄洲岛,整个福建沿海一带著名的大岛,现如今除了东山岛还在褚彩老手中之外,其余的基本上都落在了海狼的控制之中。
海狼可以乘其舟船,在海面上来去纵横,进可攻,退可守,福建官府就算是现在陆师齐全,只要舟师不济,照样也拿他们没有一点办法。
说实在的,这一次朱一冯还是太过轻敌了,自以为经过他一年来的整顿,福建水师已经实力恢复,可以和海狼一决胜负了,可是实际上来看,朱一冯实在是错的没边,以福建水师的实力,根本就不是人家海狼的对手。
而且现在让他们感到恐惧的是,这于孝天不但率领他的舟师船队在南日岛击溃了福建水师,而且还提前将红毛人派来助战的那支大夹板船的船队,也早已干掉,打红毛人了一个全军覆没。
这一点更让福建官方感到惊惧不已,因为他们都知道,红毛人的大夹板船的威力何其厉害,当年南军门在福建主政的时候,发起的澎湖之战,福建官方集中了一二百条战船赴澎湖和红毛人一战。
红毛人仅凭数条大小夹板船纵横于澎湖列岛之间,官军水师根本拿其没有一点办法,被他们摧毁战船数十条之多,险一些导致水师崩溃。
后来还是赖于水师采用了火攻的战术,才遏制了红毛人的战船,但是仅仅是遏制而已,想要将其击败,却还是拿他们没有一点办法。
没成想在他们看来几乎是不可战胜的红毛人的船队,居然也被海狼打的全军覆没,这海狼的舟师战力之强,已经超出了他们认知的范围。
而这么一支海上的强贼,原本在福建沿海一带,并不算是太过嚣张,虽然他们控制了大片渔场,还插手陆上的渔市,往来于陆上做买卖,但是这几年来,并未太多的袭扰岸上。
这一点他们官方不少当官的还是有共识的,如果不是朱钦相和朱一冯执意要进剿海狼的话,他们这些当官的倒是乐见其成,并不认为海狼的存在对他们有何不可。
而且自从海狼壮大之后,这些年来先是干掉了北边的陈九,平靖了福宁州沿海一带,进而又剿灭了福建沿海大批小股海盗,要么将其逐走,要么将其消灭或者吞并,使得福建沿海一带的海盗袭岸事件日益减轻。
如果不是朱钦相想要对付海狼的话,于孝天也不至于当初主动大举袭岸并且炮击莆禧所城,火烧南日水寨,攻打崇武所。
这一次又是朱一冯主动集结福建舟师,并且调集大批官军陆师,想要将海狼逐出南日岛,进而将海狼逐离福建沿海一带,于孝天也不至于这次如此大动干戈,率部前来攻打海澄等地,并且派出船队,接连拔掉官府设在沿海的那些卫所港口码头。
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一次的事件,还是福建官方导致的,以至于现在搞得他们是骑虎难下,只能灰溜溜的主动服软,跑来找于孝天说好话。
想到这里,温流芳不禁为自己感到有些悲哀,作为官方,他虽然身无官职,可是毕竟他代表的是大明朝廷,他堂堂一个举人出身的士子,藩台的幕僚,却要来这里低三下四的给一个海盗说软话,实在是悲哀。
“好了,刚才多有冒犯,还望温先生莫要介意,既然温先生来了,那么不妨就说说你此行的目的好了!”于孝天待温流芳坐下之后,收起了刚才表现出的那种狂傲之举,开始和颜悦色的对温流芳说道。
温流芳看到于孝天态度转变,心里面多少舒服了一点,心道今天这次过来,看来事情还是有门的,虽然这个于孝天刚才看上去狂傲无比,但是现在他的态度却转变了许多,这应该是先给他一个下马威,其实他内心还是对官府有所忌惮的。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开口对于孝天说道:“不瞒于当家,此次学生过来,确实是有事要和于当家商量。
刚才学生说过了,虽然于当家此次闯下了滔天大祸,但是我们藩台大人却还是爱惜于当家乃是一个人才,并不愿意就此看着于当家带着你手下如此多的弟兄,继续如此下去,乃至于闹到事情无可挽回之地!
于当家既然有如此本事,就该效力于朝廷,为圣上效力,而不是仗着眼下的势力,为祸民间!
此次学生受藩台大人所托,来此就是想要规劝于当家,虽然眼下看上去于当家你们暂时横行无忌,可是以你们的实力,又岂能于大明天下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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