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之把她抱到院子里的一块石板上:“乖,你在这里先坐着等会子,我先去给你盛饭来!”木柔桑这会儿发现肚子真的好饿,好饿,这小身板没力气百分百是饿的。
想想以后的苦逼日子,她觉得比挑战高考的难度还要大。她这会儿无比的怀念现代的肉包子,给她个肉包子吧,她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木柔桑坐在那青石上双手撑着小下巴,无语地看着眼前的危房,这风一刮怕是要倒了,严重的豆腐渣工程。早知道她会穿,她就去学农业专业,或医药专业啦,偏偏她学的是策划,看看身上挂的跟刀削面似的衣服,她就知道用不上了。
唉,在木柔桑第十八次叹气的时候,木槿之端了一个缺了一个大口的瓦钵出来了:“快快趁热吃,瞧,今儿晚上的饭菜真丰盛,二婶娘听说你醒了,便叫铁树哥送了一把野菜过来,今天晚上你到是可以多吃上些了,这样晚上也不容易饿肚子了。”
木槿之的脸上挂满了开心的笑意,他今儿一直抱着宝贝妹妹不肯撒手,就怕冷着她了,饿着肚子没有出门找吃食,还好亏得有秦二婶叫秦铁树送了些吃的过来。
虽然已是晚上,但木柔桑还是能分清白白的米饭和黑糊糊的菜啊,她翻啊翻,找啊找,呜呜,有木有啊?居然没有找到一粒米。她就知道,她就知道,呜呜,老天爷定是看她不顺眼,才她把送到这狗不下蛋的地方来。
“家里没有......算了,没什么,你吃过了没有?”
木槿之望着碗里的野菜,偷偷咽咽口水,摆摆手说道:“你吃吧,我已经吃过了。”接着还用手轻拍自己的肚皮,只有他自己知道,野菜都省下来给了木柔桑,如今却是装了满肚子水来糊弄她。
木柔桑为了活命,再饿也得硬着头皮吃,娘的,这什么野菜啊,酸得她连胃酸都差点吐出来了:“我不吃了!”刚活过命来,她可不想又挂掉,坚决不肯再吃一口。
木槿之见她不肯吃,心里很着急,木柔桑之所以生病不能醒来,秦二婶说是一直没吃东西的原因。
见她不吃,也只得耐着性子劝道:“都怪我没本事,你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你得吃点才行,乖,听话!”
木槿之端起那个瓦钵拿起筷子想喂她,他心疼瘦小的木柔桑,只得费心思哄道:“妹妹,乖,你吃了东西才有力气,明天,哥哥去山上给你挖猫爪儿。”
木柔桑也知道他说得有理,只能是硬撑着,忍着反胃的恶心感,吃下了那碗里飘着的野菜叶子。又喝了几口白开水,这才把她可怜的胃解救了出来。
木柔桑真心同情这个小男孩,看样子也就六岁左右,瘦小如鹌鹑那般,破旧宽大,不合身的烂棉袄,漏出长长黑色的棉絮来,真看不出来他有八岁了。即然来了,再伤感也无事于补,她还是要努力的好好活着。唯有希望现代的爸妈不要太难过。吃过那顿不叫饭的晚饭,木柔桑才感觉自己,不再那么难受。
她在床上昏睡了好几日才完全缓过气儿来,也传承了这个身体的大部分记忆。这个家真的是破败的不能再破败了,木柔桑的父亲原来是个秀才。在木柔桑刚出生的时候,靠着她爹爹的贡米和娘亲的绣活,小日子过得也顺风顺水,那时他们兄妹俩在爹娘膝下承欢,过得很幸福。
不想一场伤寒,也就是现代的流行型性感冒就要了这具身体的老爹的命,然后在前几个月,她的娘亲因操劳过度也挂在了这伤寒上。还好,木柔桑的爹够文艺,给她哥哥和她分别取名木槿之,木柔桑。
现在木柔桑正饿得眼里绿光闪闪的坐大门坎儿上,这木门坎儿有一尺来高,是用来挡蛇虫爬物的。木槿之一大早就去山上采猫爪儿了,还好这菜不酸,要是用辣椒炒就更好吃了。想着那红椒炒猫爪儿,她就口水直流,更觉得饿了。
木柔桑花了几天才弄明白,她家在村西头最里边,再往西就是一片秧田,她家的后面不远处有一片山脉。这里并不是她所认为的北方,是在南方。而且也不是她所熟悉的历史,是她没听说过的大燕朝,还好饮食所差无几,语言沟通无障碍。
她这会子正无聊的坐在门坎上,撑着小手吞着口水望着天上乱飞的几只麻雀,正想着那麻雀肉好不好吃。
“哟,柔桑,你不是死了吗,怎么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