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明的眉心一蹙的,死灰的眼中有了一丝神采,抬眼看向张彬,上下打量他,见他如此年轻,不禁有些失望,说道:“年轻人,我现在很穷,可付不起高额的鉴定费。”
“他免费来帮忙的。”胡敏佳抢话替张彬做了决定。
张彬苦笑的看向胡敏佳,胡敏佳直冲他挤眉弄眼,示意他宽慰老人家。
张彬无奈只好微微点头答应。
“那谢谢你了。”胡天明感激张彬,但是这语气中多少有些言不由衷,也是,张彬实在是太年轻了,年轻到他根本就不信以张彬的阅历能够做鉴定师。
张彬看见他眼中的不信任,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在这静静的等候卖家过来。
很快,卖家过来了,来人叫张彬和胡敏佳一愣的。
来人七十来岁,是位老太太,这位鹤发童颜,身子倒是矫健,走路起来一摇三晃的,和个老鸭子一样,不过走的特别稳健,手上捧着一个画筒,进门就吆喝喊道:“胡老板,老婆子来啦。”
这一声嗓门中气十足啊,直把胡天明的魂都喊聚了,只见他立马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眉开眼笑的迎上去:“孙婆婆,我可盼着您啦。”
孙婆婆拿手敲拍了拍胡天明的胳膊,笑道:“我看你不是盼着我,是盼着我手里宝贝吧。”
“都有盼,都有盼啊。”胡天明嘴上笑盈盈的,眼里可一直直勾勾的盯着老太太手里的画筒。
张彬也被这画筒吸引住了,暗道这回掌眼的不会是一幅古画吧?
要真是如此,那张彬可就犯难了。
古画的鉴定他不是太在行,没办法,古玩这行当涉及的东西太杂,太多,他才接触没多久,不可能样样都去涉猎,这古画的鉴定就成了薄弱的一环。
不过这也不打紧,张彬有神奇的右手,一切麻烦都可以搞定。
胡天明扶着老太太,殷勤的伺候着坐下,斟茶递水,就差认个便宜干妈骗人家手里的宝贝呢。
胡敏佳在一旁瞅着,悄悄拉着张彬到一旁小声问道:“张彬,这老太太你看看像不像骗子?”
“拜托,看人是你们警察的职业,问我一个高中生干什么?”张彬抱怨道。
“我要看的准人还用得着问你吗?”胡敏佳气恼的伸手在张彬的腰间软肉狠狠一掐。
“啊!”
张彬痛叫一声,结果惊了四座,孙婆婆瞅过来,问道:“娃子,你叫啥子呢。”
“没叫什么?”张彬一脸的尴尬,急忙挥手致歉。
孙婆婆忍不住絮叨起来:“现在的年轻人哦,忒不老实了,没事就发羊癫疯,真不知道你们爹妈怎么养的你们,一点都不安分……”
孙婆婆絮絮叨叨的直把张彬说的脸色尴尬死了,要不是对方是老人家,他说不定都要动气了。
胡敏佳也是尴尬的要死,致歉的忙看向张彬,眼神道歉。
看着美女警花给自己致歉,张彬也就算了,不和这老太太计较了。
言归正传,胡天明要求验货,老太太又开始絮絮叨叨了,说了一大堆日子苦啊,这老古董是怎么、怎么保存下来。
说的是声泪俱下,众人为这老太太过往苦日子无限同情。
张彬还好,只是有些鼻子发酸,但是扭头一看不得了,警花胡敏佳已经泪眼婆娑啦,这泪腺好不丰富,这都被感动坏了。
张彬直为这位警花内心的丰满感动,不过这人情归人情,这买卖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不可能被你博同情后虚高给价的。
孙婆婆絮絮叨叨一大堆后,终于是舍得打开了画筒的盖子,胡天明一见激动的蹭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眼巴巴的看着她从中掏出画来。
张彬也好奇是什么宝贝古画,可是盖子虽然打开了,可老太太死活不伸手了,而是嚷嚷道:“去把大门窗户都关上,我这宝贝可见不得风,别给马路上的尘土糟蹋了。”
这么精贵,张彬感到有些无语,倒是胡天明激动的不行,立马亲自奔去关门窗,伙计都懒得招呼了。
张彬瞅着他这样,心头觉得好笑,这是为了一幅画入魔了吗?也忒上心了。
门窗都关严实了,老太太又提要求了,指了指头顶的白炽灯,问道:“这灯光太刺了,又热的很,我怕老宣纸受不住热,胡老板你是不是可以……”
“明白,这就给您关灯。”胡老板想也没想,立马奔到了开关处,啪啪数声落下,屋内光线顿时暗了八度。
这原本还是敞亮的很,此刻到有了些快入夜的错觉。
“嗯,这样不错。”孙婆婆开心的咧嘴,然后取出了画卷来,她也不平摊画作,而是瞅见架子上一个钩子,直接把画勾上面,然后徐徐放下来,一边放一边冲迫不及待的胡天明交代道:“胡老板,你看画归看画,劳你离画远点,这是老画了,受不得人气,你这满嘴口臭的,小心污了我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