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玦跪在她亲身父亲的雕像下,感受着那明亮的暖暖的光辉,不由想起了这次历劫转世的家庭来。虽然缘浅,情却很真,她想,如果有一天她能强大到排除那些恶劣的因果,她一定要再去见见那些亲人。
若是能扭转一次,或许……
她不禁面向雕塑许愿:“辰祥仙人,您是我亲生父亲,我非常崇敬您,我希望你能宽容我的其他亲人,保佑我娘亲不再遭受苦难。”
辰祥的雕像栩栩如生,面容慈祥,他眼神温柔,似乎听到了女儿的话,浑身散发出一圈白光,桑玦见到此景激动不已,这是否说明她爹飞升成功,可以富泽后人了。
正激动间,黄岩来了,看着她的目光十分复杂,将师父交给他的东西递给她:“桑玦姑娘,这是师父让我送来的。他明日会来考教,希望你好好看。另外……”
桑玦接过那恢复了从前仙衣样式的法衣,再看向那件低调奢华的紫色披风,最后是宗门法典玉简,不由感叹未殊道君人不仅人好,审美也特别好。
“多谢前辈帮我送来。”桑玦见他欲言又止,疑惑,“师伯还有什么要说吗?”
黄岩见她虽然失踪了几十年但眼光依然清澈,神情间还多了一丝从容,想来也并没受多大苦楚,不由为师父不值。于是颇有些气闷道:“师父让我告知你,那道侣之名不过是为了找寻你的权宜之计,让你不要多想。”
“哦,我知道啊,师伯跟我说过,他也不会在意的。”桑玦不好意摸摸鼻子,“前辈,说起来,这件事是我过意不去,十分感谢冰魄峰上下对我的帮助,如若不然我或许早已被奸人所害,谢谢大家关心。但我跟师伯的关系真不是大家想的那样,前辈可得帮我四处解释解释。”
黄岩见她颇有些天真烂漫,不由心里发苦,有些事哪是能解释清楚的,于是随意应了一声,转身告辞。
桑玦看着他背影叹气,知道他定然是怪罪她拖累了未殊道君的名声,但没关系的,过几天丢脸的只是她而已。
幸好她不是天玄仙宗的弟子啊!
当她翻开法典,用神识探入快速浏览一遍后更加庆幸自己不是天玄仙宗之人,那太玄仙宗十分隐秘就不提了。
按照天玄仙宗法典上说,倘若有弟子遭受迫害冤屈,普通案件直接上报上一层执事院通报查验即可,重大案件类似上次她那次,要被执法阁抓起来再审查……
影响恶劣、极度严重案件原则上不允许申报,除非掌门特许,长老同意过半,且翻案之人需经过执法阁刀山火海之刑后方可受理。
但这都是说的本门弟子帮忙翻案的情况,倘若是亲人和外宗弟子前面一样,后面却有所改动,后者只需过刀山和火海中的一项,然后与宗门同阶的十名弟子比斗,获胜后上执法阁递交证据,申请翻案,并被收监入牢严密看管。
看到这里,桑玦庆幸的同时恨得牙痒痒,若不是为了解除那该死的道侣契约,她何故要做这样的事。
先前在未殊道君面前表现的像个为爱迷失的小姑娘就罢了,如今却还要在天玄仙宗上上下下面前表现出如此诚挚不悔……
她已经没有脸面,没有节操了,一切都是为了自由。
阖上法典,她思考着是不是还要学凡间那套,带着一个钉板,穿着楚楚可怜,一路跪着去诉说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