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若想让这件事绝无转圜的余地,倒是有一个办法。”
“快说。”司徒鹏正闹心着,懒得听张氏绕圈子。
张氏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道:“相公,殇儿现在已经被万俟敏害的奇经八脉俱损,俨然是再也不能练武了。你可想过若是殇儿没了,万俟敏不就再也治不好他了,妹妹也必须离开家族?用一个废人换来妹妹的离开,这可以说是有利而无害。”
司徒殇并不是张氏的亲生儿子,而她也早就想除掉这个占据着司徒鹏一半关心的人,是以想出了这样恶毒的一个办法。
“放肆!”司徒鹏拍案而起,不悦的看着张氏,“这样歹毒的办法,你究竟是怎么想出来的?”
张氏急忙跪下,声泪俱下,“相公,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着想啊,我宁愿一生都活在愧疚之中,也想让你实现你自己的理想,难道这有错吗?你可知道,我每天听着你对妹妹的抱怨,对父亲偏心的痛心,我心里有多么痛吗?若是相公还是觉得我蛇蝎心肠的话,我甘愿被你休掉,一生长伴青灯古佛。”
听到她连休妻这种话都能说出来,司徒鹏当真觉得她是在为自己考虑,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忍,道:“即便你是好心,这样的话也不要再说。”
“是。”张氏低眉顺目,颤抖着身子,放佛是在为自己方才说的话而忏悔。
司徒鹏对她越发生不起气来,叹道:“好了,你起来吧。”
就在张氏刚刚站起来的时候,下人突然来报,家主有请司徒鹏过去,想到他见自己的原因,司徒鹏眉头就皱了起来,却也不敢耽误急忙走了出去。他一走,张氏的脸就拉了下来,一双眸子阴鸷的骇人。
司徒鹏深吸了几口气,才推开了司徒宗远的房门,道:“父亲,您找我?”
“坐。”不同于对司徒月的严厉,对于这个儿子,司徒宗远倒是有些慈父的模样。
然而,司徒鹏却是希望父亲能够对他严厉些,毕竟爱之深责之切,他对孩子越严厉,那才说明他最器重谁。想当初,他也是被父亲督促过的,但自从司徒月被发现了天赋异禀之后,他就成了那个被所有人宽容对待的人。
看着司徒鹏听话的举动,司徒宗远声音越发轻柔,“鹏儿,其实为父叫你过来,是想要跟你商量一件事情。昨天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总之月儿是绝不能离开家族的,所以为今之计只有一个。”
听到父亲的建议,司徒鹏紧紧地握紧了袖中的手,为什么父亲眼里只有司徒月,从来没有过自己,明明自己比司徒月还要努力呀!而且,他是堂堂司徒家大公子,凭什么要让一介女流压在自己头上!
最后,司徒鹏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他只知道自己脑中剩下了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让司徒月滚蛋。
只要她离开了家族,父亲才会看到自己的好,族人也才会注意到他。
这个念头无比强烈,司徒鹏猛地又想起张氏说的那个办法,眼中闪过一抹犹豫,很快却又消失,恨恨地咬了咬牙,司徒月,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殇儿,你要恨就恨你的姑母吧!
满心期待着司徒月能够想到办法让自己再见一面司徒殇的万俟敏,根本就没有想到此时的司徒殇正面临着一场事关生死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