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霜嫌她吵,敲了一下她的头。她才安静地坐下来。
瞬间再抬头圆润的杏眼就含了泪。
云醉还以为她被美食感动得哭了。
结果她把嘴里塞着的蛋糕咕噜吞下去了后,转头泪眼朦胧地朝云霜喊:“我叫你出手轻点儿!”
云醉:“……”她此时还不知道云霜的力道究竟怎么样。
只能默默喝了口果奶。
是夜,云宅处处安安静静,只听得见风声在雪地上滑过。云醉的小院儿除了她们玩闹的房间,周遭也是安静。
前院儿的奴仆们,没得什么吩咐,云醉就本着21世纪非常人性化的操作,让他们该用饭的去用饭,该休息的就休息了。
奴仆们遇到这等好事,如临大赦。哪个宅子里的主子不是爱压榨他们下等人的,恨不能把你当那牛使。牛吃草,干活还老厉害。
冬夜冷,众人一一休息,前院儿的灯就熄灭得差不多了。
几人在云醉的房里待着吃喝聊天烤暖炉正开心。
这时平夜中一声惊雷炸起。
“你是哪个院儿的仆子,竟敢到主子的后庭偷东西!”
是个熟悉的充满豪气的高亢女子声音。
这声喊从离云醉闺房不远的房间传来。
云醉几人一动,顿觉有不对劲儿的事情发生了。
几人匆匆赶到云醉声音传出的屋子。
只见一半蒙着下巴的人正被云络音一脚从房里半开的柜子前踢开,那人趴倒在地,末了她飞地冲过去用力掐住那人后颈。
正恶狠狠地质问着。
云醉先是一惊,不过她很快冷静下来。
凝视地上的人片刻,身形不高,但骨架大,此刻呼吸粗沉……眼睛一眯,是个男贼?
这屋子是她专门放置各种闲暇物品的地儿,她不喜把什么东西都放在一个屋子里,喜好归类。
这儿虽说东西摆得规矩,但实际上却是个放杂物的。她还能把嫁妆放这里头不是?
“音姐儿,这是怎么回事?”云雪见这吃惊的场景,瞪大眼朝她喊。
云络音头都没偏,应她:“还能是怎么回事儿!偷东西呗!”
“今儿早些时候醉姐儿不是差人晚上叫我来玩儿吗?我就猜到有好东西吃。
结果我被母亲盯了许久,刚刚才溜出来,结果你们前院儿一片黑灯瞎火的,就见一黑影儿往你们这后庭子鬼鬼祟祟地钻来了。”
“我还不赶紧跟上,结果这人果然是来偷醉姐儿的东西来了。”
“啊,这是哪儿来的混蛋,赶紧去喊人把他押送到官府去!”云雪一跳,鹿儿一听,看向自家小姐。
云醉心头微审,因着她体内住的灵魂不是原主,所以她看起来对男女之防一张看得不重。
不过这也不代表她傻。
深夜,男子闯入她起居后庭,离她的闺房还如此之近。在这古代,对女子如此苛刻的时代,发生这事儿对她绝对不利。
不过好在今儿她们几姐妹一同在。
这番没偷到什么东西,她也长了个心眼儿,把这人交由官府也是没问题的。
她向鹿儿道:“去吧,把人叫来。”
被云络音按压在地下的吴用心里却急了起来。
他心里苦呀,本来见着一路顺风顺水,都要得手了。
结果却被这么个丫头坏了事儿。
他进来了不久也发现自己搞错地儿了,不过大冬夜的,他出来冷这么一遭,空手回去怎么成?
想着这不知是哪个丫头住的院儿,他不劫色,就偷点儿钱就行。
结果现在被扣在地上要见官。他怎么能被抓?!怎么能这样暴露身份?!
心头一急,突然想起怀里揣了把刀子。
听声音都是几个小姑娘,他好歹一个爷们儿怕什么,偷偷从怀里摸刀子。
云醉对贼多多少少有些厌恶,生而为人,四肢健全,净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当然,劫富济贫她还是认同的。
“找根绳子,咱们先把他绑起来,看看这人是谁?!”云络音扫了一眼身下的人,声音有些喘。
谁用手使劲儿压着一个大男人不累。
吴用身子一抖,过后手继续往胸口靠近。
“好!”云雪动手就去旁边柜子翻找。
云醉看着趴在地上的男人,眯眼,总觉得哪里不对。
瞬间,她看到男人另一只手慢慢动着。
霎时,她反应过来,朝云络音喊道:“音姐儿,让开!小心!”
云络音“啊”了一声,还迷糊中。
吴用这厢听得云醉的声音,牙一咬就把刀子摸了出来。
扭头举刀朝云络音刺去。